当然,凤若柳从来不会因为一个死了的人而愧疚不安,她惊恐的是,双亲对她已经不抱一点希望,她再也没了翻身之日了。“母亲,我——”
“来人!”薛氏根本不听她解释,“把凤若柳带进祠堂,好好反省,没我和老爷的准许,不准她出来,也不准她吃喝!”
众丫环不禁咂舌:夫人这回动了真怒啦。
“还不去,雅萱的话没有听到吗?”凤元良亦不客气地吩咐,接着回头安抚,“雅萱,你切莫动怒,伤了身子可不值得。”
凤若桐也赶紧道,“母亲息怒,身体要紧。”
丫头们不敢怠慢,上前将呆若木鸡的凤若柳扯了下去,关进祠堂看着不提。
人群后的秋姨娘和凤若晴对视一眼,好不得意:凤若雨死了,凤若柳也彻底完了,这下凤府的女儿当中,就只剩了凤若桐和凤若晴,就算凤若桐光芒大盛,可一定会在她之前嫁人,那她即使不能全占了凤府的家产,出嫁的时候,也能有份丰厚的嫁妆,太好了。
众人的目光才随着凤若柳过去,就听“通”一声闷响,然后是“唉哟”一声大叫,众人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段子晋像坨废物一样,摔在当中间儿,起不来身。
香堇冷着脸进来,“老爷,夫人,这畜牲要逃。”被她一脚踢回来了。
凤元良冷声道,“段子晋,事情还未查明,你急着跑什么。”
段子晋摔的七荤八素,疼的说不出话。
香堇递上一个小盒子,“老爷,这畜牲把这个物什扔在了墙边,奴婢正好看到,是不是府上的东西?”
凤若桐暗暗好笑,这丫头,还假装不知道呢,明明就是她提醒自己假装出府,骗得二妹上当,再偷偷告诉赵妈妈她们,今晚这院里要遭贼,让她们只要看到有男人进屋,就狂揍一顿再说。现在看来,赵妈妈和丫头们打的真是欢畅啊,段子晋被打成了猪头,太解恨了。
凤元良接过来,打开盒子一看,登时就怒了,“段子晋,你还有何话!”这分明就是若桐的珍珠项链,是云升在世时戴着的,他岂会认不出?
在本朝,到官员家中行窃,是大罪,轻则受杖刑,重则流放发配,段子晋虽然是相府的公子,又在朝为官,但一样别想躲过王法森严。
“我……”段子晋没话说,人家逮住他手腕了,他能说什么?一失足成千古恨啊,为了一串项链,尽管会是一笔巨财,可也得能拿到手才行,这下赔了夫人又折兵,他是彻底栽了。
“既然如此,我倒要听听,段丞相如何给我一个交代!”凤元良愤怒甩袖,“来人,把段子晋绑上,去丞相府!”
“是,老爷!”
家丁们乐得收拾段畜牲,赶紧找来绳子,一圈一圈把他捆紧,直勒的他哇哇叫,这辈子没这么丢脸过。
薛氏道,“老爷,你要小心些,多带些人过去。”段丞相城府极深,段夫人又不是个好相与的,老爷去到他们府上,仔细着别吃亏。
凤元良道,“夫人放心,此番是段府理亏,段丞相若没个交代,我必会让皇上主持公道。”
接着家丁即拖拽着段子晋,与凤元良一起出去。\
凤若桐脸色也不大好,不安地道,“母亲,又让你为我操心了,你莫气也莫急,当心动了胎气,快些回去休息吧。”
薛氏心疼地道,“若桐,你也是个命苦的,这事儿一桩接一桩,就没个消停的时候。不过你放心,此番是若柳太不像话,我必好好教训她一顿,让她长长记性。”
没良心的东西,一点不念亲情,联合外人害自家人,亏她凤若柳做的出来。
“是,多谢母亲,”凤若桐感激莫名,“母亲快回去吧,若是我弟弟有个什么,那可怎么好。”
薛氏失笑,“你呀,都这时候了,也有心思玩笑。那你也早些歇着,老爷定会为你讨个公道,你不必念着这些肮脏事,知道吗?”
“是,母亲,”凤若桐施礼,“母亲慢走。”
薛氏即在蔷薇搀扶下,慢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