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凤若桐挑眉,眼神嘲讽而冷酷,“二妹既然一直担心母亲,那为什么不在画情院里侍候着,反而从外面进来,方才又到哪里去了?”
“我——”凤若柳登时哑口无言。尴尬地红了脸,“我、我方才是到门口看看,大夫来了没有。”
“可我跟王爷才从门口进来,二妹并不在呀,”凤若桐就是存心让她出丑,继续追问,“还是说二妹看到我回来,就吓的躲进来了?”岛役狂号。
凤若柳强笑道,“大姐真会说笑话,我见到大姐为什么要害怕,又为什么要躲?”
“因为你做贼心虚呀,”凤若桐笑笑。“母亲明明好好的,却因为了听了旁人的胡言乱语,太过担心我而动了胎气。你敢说这件事你不知道?”跟二妹不必绕什么弯子,直接问到她脸上就是。
凤若柳心中一惊,大姐怎么可能知道,是我授意丫鬟议论,说大姐伤重不治,连床都下不了,在铁王府等死,然后“很不小心”地让母亲听到这话,结果母亲果然受不了这刺激,昏倒后就动了胎气。一直出血,这孩子眼看是要保不住了,她正暗暗狂喜得意呢,大姐却一语道破,难道是知道了什么不成?
应该是不可能,这件事她做的天衣无缝,不可能有人想到是她,大姐一定是故意这么说,好讹她认罪,她绝不能上当!
“大姐,这件事我确实知道。是母亲在院子里散步的时候,听到丫鬟们在说你伤重的快要死了,一时情急,才动了胎气。大姐,你也真是的,既然伤的不重,为什么不早点回来让母亲安心,现在母亲因为担心你而成了这样,你于心何忍?”凤若柳红了眼圈,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来,好不无辜。
凤若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表演,二妹不错嘛,吃了几次亏,受了那么多罪,倒是学聪明了,演技也越来越纯熟,母亲动了胎气的事,跟她脱不了干系,她反而如此义正辞严,而且把过错都归到自己身上,二妹打的好算盘呀!
赫连傲冷声道,“是哪些丫鬟胡言乱语,把人叫过来!”
凤若柳心中一惊:铁王居然要插手凤府的事,是非帮着大姐不可了?“王爷,这……凤府的丫鬟有几十个,人多嘴杂的,也不知道是谁先议论的,我问过了,问不出什么。”
“那是你无能,你贼喊捉贼。”赫连傲满眼厌恶,“把人叫过来,本王来问!”
凤若柳给他骂的无地自容,脸上赤橙黄绿青蓝紫挨着转了一圈,差点没钻地缝。
凤若桐忍不住要笑,“王爷莫急,待母亲情况稳定下来,我自会查清楚一切,绝对不会让这种乱嚼舌根,搬弄是非的丫头在凤府胡作非为!”
凤若柳心中一惊,母亲都这个样了,从昨天晚上开始听说就出血不止,孩子难道还能保住?不是说李婆婆都没辙了吗,还有谁能救得了母亲?“大姐,母亲现在怎么样了?可好些了吗?”
“你自是盼着母亲不好,二妹,别演戏了,谁不知道谁,”凤若桐轻蔑地冷笑,“你也不必再跟我玩什么心机,四妹不在了,三妹也马上就要嫁到柳家,你是不是觉得再除掉我,凤府就由得你当家做主了?”
凤若柳一呆,万没料到大姐竟然会当面说出这样的话来,登时有点狼狈,“大、大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什么时候……”
“你一直都在这样算计,不是吗?”凤若桐挑眉,眼神洞若观火,“二妹,你其实很聪明,也能忍人所不能忍,屈人所不能屈,如果你将之用在正道上,必定会跟在是完全相反的结果,可惜你却只用在了怎么害人上,结果不成反害己吧?”
凤若柳冷汗涔涔,再没想到大姐非要把底儿掀过来地说,她根本没防着这一下,何况赫连傲还在,她心里再窝火,也没法发泄出来,“大姐,我、我没有……”
“二妹,你算计谁,都不应该算计我,”凤若桐根本不听她说什么,继续道,“我跟你总归是一个生母,至少有一半相同的血缘,可你却将我当成了宿世仇敌,我想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的,你这辈非置我于死地不可?”
话说到这儿,她忍不住要纵声狂笑,不,就算追溯到上一世,也还是二妹欠了她,她根本不欠二妹什么!重生之后,她一直反算计二妹,也只是让二妹名誉受损,吃了些小苦头,并不曾对二妹赶尽杀绝,可是二妹倒好,越来越把她往死路上逼,如今果然也对母亲动了手,她以前是不是对二妹太仁慈了?
赫连傲虽然并不知道遇到她之前,凤若柳是如何对她的,但她们姐妹两个之间势如水火,他还是知道的,有一种想要一巴掌把凤若柳给拍飞的冲动。
“大姐,我真的没有——”
“没有?好,我给你一次机会,”凤若桐忽地眼神一厉,“是不是你指使丫鬟胡乱说话,故意刺激母亲,害的她如此的?”
“我没有!”凤若柳大吃一惊,想也不想就矢口否认,“大姐,你别冤枉我,我没指使她们,没有!”
“我再问你一次,是不是你做的?”凤若桐逼上一步,眼神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