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若桐一愣,这倒是没有想到,“王爷的意思是。清韵公主让步了?”不是说非嫁太子不可吗?想想清韵公主刚来时,一副神秘的样子,高高在上,目中无人,她还真一度以为,那是位不可高攀的神女呢,结果……这世道,连“神女”都能是假的,还有什么事情不可能发生呢。
赫连傲不屑地道,“不让步还能怎样。琅琊国真以为,只要说句话,皇兄就立个太子出来?太天真了,果真那样,天龙国国威何在?”退一万步说,清韵公主当真是神女也就罢了,还能给天龙国带来些好运,可他只是一个浪得虚名的无知女人,这样的人还想嫁给天龙国的太子,她哪一点配?
再说了,琅琊国的野心在各国之中是最大,最明显的,如果清韵公主真是神女,无所不知,他们早利用她达到自己的目的,怎么可能白白将她拱手送人?萧靖雪脑子笨。想不明白这一点,萧太子也将天龙国的人当成笨蛋是不是?
说的也是。凤若桐深以为然地点头,“既然如此,王爷进宫也就算了,拉上我做什么?”反正王爷又不让她打探奚耶族的事,她去了有什么意思?想想上次进宫,结果被赫连依依伤成这样。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对进宫已经有了心结,能不去就不去。
再说,王爷为了她,毁了赫连依依容,就算皇上大度,又因为疼爱王爷这个弟弟而不会为难她,可公主对她肯定是心存怨恨的。若是知道她进宫,再来找她的麻烦,王爷必定为了维护她而与赫连依依动起手来,凭地起争端,弄得大家面上都不好看,何苦来哉。
“我不是也不想去吗,”赫连傲笑笑。颇有些不耐烦,“可皇兄非要我陪着不可,我一个人去也没有意思,所以找你一起,顺便看好戏。”
不用想也知道,天阳肯定没看上萧静雪,天宇则一心想当太子,不过他心机深,不会直接表现出来,现在萧靖雪声明要自己选夫婿,这两个侄子的反应肯定大不相同,场面很好看是一定的,既然非进宫不可,那就权当看戏好了。
“王爷,你也够了啊,什么事都能被你拿来当戏看,也不知道你这‘战神’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凤若桐笑的直不起脸,总是有些顾虑,“可我的脸……”
“已经看不出来了,”赫连傲就怕她对自己的脸伤太介意,所以赶紧劝慰,“夜洛离那小子的医术不是说假的,你看这疤痕真的很淡了,不抬头的时候,根本看不到,若桐,你根本不用在意。”
其实凤若桐也知道,不过总是觉得心里疙疙瘩瘩的,又不好直接拒绝,就低了头不说话。
赫连傲非要带她进宫,到处见人,还不就是不想她把脸上的疤痕太当一回事,免得心结难解,憋出病来吗?其实他还真不是说好听的哄凤若桐,她脸上的疤痕确实不怎么明显了,只不过女子越是美貌,就越在意自己的容颜,不想有半点瑕疵,若桐的心情,他也明白。
“小姐陪王爷进宫吧,若是萧太子和清韵公主又有什么难题,小姐也能帮着王爷解解。”香堇从旁劝说,“王爷武功虽高,心思却不及小姐细腻,可以帮衬着。”
赫连傲对自己训练出来的下属一向很满意,赞赏地瞄了香堇一眼:不错,继续劝。
香堇暗暗好笑,接着道,“再说,小姐脸上这疤痕已经无甚大碍,说难听些,如果一辈子消不了这疤痕,难道小姐要一辈子不出去见人吗?”
那倒也是。凤若桐赧然,也知道自己过于纠结脸上的疤痕了,还不及香堇看的透彻呢,她回头白了香堇一眼,“就知道你这丫头一心向着王爷,还说的是为我好的样子,哼,一脚踏两船!”
“小姐可冤枉奴婢了,”香堇知道她这就是同意进宫了,笑道,“小姐早晚是要上王爷这条船的,王爷王妃都是奴婢的主子,奴婢向着谁都是一样,不会一脚踏两船的。”
“哈哈哈!”赫连傲纵声大笑,“香堇,答得好,哈哈!”这丫头一惯是个机灵的,居然把若桐也给说到哑口无言,不错。
凤若桐羞红了脸,不期然想起信阳公主曾经说过,让她不要上王爷这条贼船,这些人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吗?“坏丫头,就知道调侃我,也不知道你这牙尖嘴利,是谁教的!进来帮换衣服啦!”
“是,小姐。”香堇对赫连傲施一礼,跟着进去。
不大会儿,凤若桐已换好衣服出来,一身白色纱裙,缥缈如雾中仙子,隐约可见内里白色繁花抹胸,如梦幻般诱人,如雪的肌肤晶莹透亮,粉嫩可人,如云的秀发自然垂落,如同流泻的瀑布,发间一枝珠钗闪着莹莹光泽,简单而不失贵气。
“很好,这才是名符其实的神女,”赫连傲毫不掩饰满脸的赞叹与欣喜,怪声怪气地道,“敢问小娘子,这般风华绝代,可是来自蓬莱仙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