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王妃的事情,映姿早就知道一二,刚来王府的时候,是从下人们的口中得知的,也和他们有一样的想法,一个杀人的女人,内心有多么黑暗,可想而知,映姿想想都感到不寒而栗,便强迫自己不去想她,时间一长,真的就把常王妃这个人忘到脑后去了。
这个时候,常宜宾和常如峰的到来,又让映姿重新想起了一切,对比常王妃,映姿对他们父子俩的印象自然而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转眼的功夫,却听见外面的吵嚷声。
紧接着,闯进来两个人,正是常宜宾和常如峰,他们求情心切,完全顾不得吴将军的阻拦。
正站在寝殿中央的映姿自知位置不佳,赶紧地躲在一边,木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常宜宾接近五十岁的年纪,穿了一身灰色袍装,嘴上留着很短的胡须,眼睛很大,想来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位俊俏才郎。
常如峰比益王年龄偏小一点,身穿姿色袍装,面相与常宜宾有点相似,身材高大魁梧,英俊潇洒。
常宜宾走在最前面,常如峰断后,刚到益王面前,马上齐刷刷地跪在地上。
映姿感觉此时再呆在雨轩苑里,似乎不合时宜,毕竟是益王的私事,她这个外人理应退避三舍。只不过人家益王正忙的不亦乐乎,如何能够看得到自己的拜别之礼。直接走人吧,又怕正在气头上的益王正愁找不到可发泄的地方,再拿自己当冤大头撒气。这不走不合适,走了更不行。罢了,罢了,与其不知所措,倒不如泰然自若,老老实实站在一侧,只当自己是个隐形人就行了。
常宜宾老泪纵横,声洪如钟:“王爷,王爷,下官向你请罪来了!是女儿无知,犯下了滔天大罪,一切责任全归咎于下官没有教管好她,你要惩罚就惩罚下官吧,是打是杀,下官绝无半句怨言。”
常如峰接着乞求益王:“王爷,如果您宽宏大量,既往不咎,能够放过妹妹一马。属下日后定当肝脑涂地,鞍前马后,死而后已。”
“混账,你的意思不放你的妹妹,你就不会为本王肝脑涂地了吗?难不成你想造反?”益王勃然大怒,到底还是没有忍住。
常如峰愣住了,他满以为多说些忠心为主的话,就能为妹妹多争取一些解除禁制的机会,不曾想适得其反,越心急事情搞得越乱,反而把益王给激怒了。
俗话说姜是老的辣,常宜宾反应速度终是比儿子快,伸手给了常如峰一巴掌:“你个死小子,都是大将军了,还这么口无遮拦,言不及义,在王爷的盛怒之下能给你留条小命,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还不把嘴闭严实。”
常宜宾的一巴掌,彻底把常如峰打醒了,自知理亏,赶紧闭口不言。
常如峰的默不作声,并没有让益王就此消气,他疾言厉色的责问常宜宾:“你的好女儿做了什么事情,你作为父亲也心知肚明,本王能够留她一条小命,已经是仁至义尽,可你们父子俩反倒不感恩,得寸进尺,步步紧逼。怎么着,非要触怒本王动杀心不可吗?”
常宜宾立即吓得脸色大变,连连磕头:“下官愚钝,知道错了。求王爷念在下官的一点薄面,不要跟我们一般见识。再次劳烦王爷把我那个傻女儿多多教化,免得她以后再次歧路亡羊。”
益王见常宜宾低声下气到这个份上,心里的气焰马上消了一大半,但还是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摆了摆手道:“行了,还不赶紧滚出去,去见一下你那个好女儿吧。”
令常宜宾想很意外,益王竟然能够网开一面,让他们父子两去见常王妃,要知道,自从常王妃被禁足了半年有余的时间,他们从来就没见过一次面,这下好了,虽然不能马上赦免常王妃,最起码能够见一见,也已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常宜宾赶紧谢恩:“是,是,多谢王爷!”
“多谢王爷!”常如峰先起身,把常宜宾扶了起来。
就在这父子俩转身走出寝殿的那一刻,常如峰瞥视了一眼映姿。那眼神就像一把利剑,能够让人一剑穿心的感觉。
映姿不禁打了个寒战,这常如峰应该认出了自己的身份,对于一个抢了她妹妹地位的另一个王妃,可想可知,内心不嫉恨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