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厨子是被冤枉的,凶手另有其人,他作为王爷,不可能随意把罪责推到厨子的头上。
奶娘跟着益王也有几十年了,益王的秉性更是熟知能详,可奶娘偏偏执拗,违背益王的意愿,非要揪出她所认为的凶手,奶娘此时的作风,和她以往的和善,简直大相径庭。
如果不弄个理所然,益王担心这一次即使把映姿接回来,也难保奶娘会有下一次不可估量的行动,到那时,映姿可能遭受的罪比现在还要大。
益王示意了一下吴将军,吴将军二话不说,拔出剑直接挥了过去,除了远离之外,那些刚刚还在强硬的婢女小厮惊慌失措,吓得四散逃窜。
而远离如同钉子般的站在门中央一动不动:“恳请王爷退后!恳请王爷退后!……”
真是冥顽不灵!既然远离不惧怕吴将军的剑,自有对付她的手段。只见吴将军右手一挥,赤手空拳拍在了远离的脖颈处。远离闷哼一声,两眼一闭,瘫在了地上。
吴将军恶狠狠地用手指着,远处正在侧目而视的婢女小厮:“你们把她抬到一边去,别阻碍了王爷的步伐。”
那些婢女小厮亲眼目睹吴将军的赫赫威风,哪敢不从,全都跑过来,有的架胳膊,有的架腿,各有各的分工,远离如同一样东西,被那些下人七手八脚的抬走了。
没有了阻碍,吴将军轻而易举的把寝殿大门打开了,紧随而来,传出大门吱扭吱扭的响声。
瞬间,益王的眼帘里,出现了坐在卧榻上的奶娘,她目光炯炯的正注视着益王。
等益王靠近,奶娘也没有起身,仍旧坐在原处,并问道:“王爷,你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奶娘对他从未有过的严肃,让益王很不舒服:“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奶娘应该是一夜未眠?”
奶娘的嘴角似乎露出一丝笑意:“还是王爷了解我!”
“奶娘,我自问待你如亲生母亲,为何非要违背我的命令,偏偏做出让我寒心的事情?我倒想知道,你这次大动干戈,半夜三更就把映姿掳到大牢,不觉着你的坚持有点过头了?”
转瞬间,奶娘的笑意已无影无踪,她突然跪在益王的面前,两眼却是泣涕如雨:“王爷你变了,真的变了!之前,王爷从不这样,对我一向坚信不疑。此时此刻,那种信赖倚重的迹象也消失殆尽,变得连我都无法认识了。王爷真的为了那个女人,忘记了我们曾经建立几十年的母子情意,不再相信我了吗?”
益王惊呆了,很少见奶娘有这样悲戚的表情,难道是真的冤枉了她?
“王爷,你何不想想,我和彭王妃无冤无仇,凭什么要害她?何况我只是一个快要入土的老婆子,对世间人与人的纠葛,早就看做浮云。有时在别人面前多苛刻一点,也是为了给王爷看顾好偌大的王府。王爷却要这般诋毁我这个老婆子,看来在世间也没有可留恋的了,倒不如一死百了……”
奶娘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一头撞向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