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下官……下官……”县令下跪的姿势没变,把头扭了过去,朝着身后正给救治伤员的大夫打下手,且穿着官服的男子摆了摆手。
男子会意,连滚带爬地到了益王身边:“回禀王爷,下官是值班的县丞,每一次县老爷因公务办理公务出去,大堂上的事都是下官顶着,如果有告状的百姓,下官尚且还能应付,唯独这一次,两家告状的主家,都是好勇斗狠之人,因一些蛮触之争,闹得不可开交。他们身边的打手也都是些愚夫莽汉,不由分说,大打出手,简直难分难解。场面顿时混乱不堪,整个大堂让他们搞得乌烟瘴气。下官有心想摆平这件乱局,怎奈县衙里的人太少,下官不得已,才让牢头领着狱卒们,到大堂相助一臂之力。王爷,都怪下官粗心大意,竟然没能预料到,后堂发生的大事要比前堂惨烈的多。”
“难道牢头和狱卒,没告诉你彭王妃就在牢房里吗?”
县丞哭丧着脸,神色特别委屈:“不是下官不想知道,是没那个时间,早晨一开门,县老爷就接到命案,匆匆离开,绝对不超过一刻钟的时间,那两家告状的就顶了上来,闹得鸡飞狗跳,牢头和狱卒来的时候,哪里有时间向下管禀报,即使禀报了,下官也没时间听,好不容易他们两家人都走了,这才发现后堂牢房大火冲天,惊悚至极!”
事情居然这么巧合,不得不让益王为之一惊,看来这场大火真并不是单纯的失火那么简单,而是早有准备的阴谋:“那两家因何事纷争?都是谁?”
“两家都是南城的商贾,王爷应该都认识,一个是顾斌,一个是孟源,他们都说两家互抢了对方的生意,在家就闹腾了一阵,实在不分高低,这才来到了县衙。”
商贾,商贾,商贾……许多的事情,为何都与商贾有关?益王感到迷惑不解,如果真是他们商贾之间相争,那为何却又巧合的赶在牢房失火前过来?还有那个被害的商贾汪于,为何也凑在这一个时间点被害?
无巧不成书,不过,这机缘巧合莫免凑的也太是时候了吧?
县衙从来就没发生过这样的事,自从映姿被掳到牢房后,就出现了千年不遇的大火,明显的就是有人故意而为之,不论是死去的汪于,还是顾斌和孟源,他们都是促成这次大火的根源之一。
映姿来到建昌城才不到三月的时间,也就是那几个小肚鸡肠,大事不成,小事魔怔的四个女人骚扰外,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有那个时间和机会给人结怨。幕后凶手这么费尽心机的策划这一场凶案现场,到底是为什么?。
这时,益王又想起了殷江,当时,殷江一直主张要把映姿送到牢房,难道就因为没有同意他的要求,致使他恼羞成怒,才做了这么一出连环计?
不对,不对,殷江完全可以直接让映姿一刀毙命,何必多此一举送到牢房。殷江无辜杀死汪于就更不肯能了,为了杀映姿,而让另一人毙命,莫免太残忍了吧,在身上多背负一个杀人的罪名,对他有何好处?还有因生意相争的顾斌、孟源,只不过和殷江平起平坐,没必要让他们冒着杀人的罪责,而成为殷江的帮凶?
看来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并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这应该是一场大的阴谋,城里最近发生的每一件大案都和商贾们息息相关……
心情沉重的益王,越来越感到迷茫,但又一时猜不出幕后主使的目的,只能暂时先搁置一边。
大火过后的牢房,断壁颓垣,愁云惨雾,一派凄凉的景象;无论是狱卒,还是犯人,都有轻重不一的烧伤,旁边有两个大夫轮番为他们包扎伤口;另一边平躺着七八个尸体,都用白布盖着。
面对着目不忍视的场面,益王作为藩地的主领者,感到内心无比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