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映姿这才想起被掳走的那晚,如果不是自己心情不好,没有早早地在身上备好银针。不然,尽管十几个黑衣人,不一定是她的对手,也不至于那么被动。罢了,事情该发生的也已经发生了,想再多也是无用。
“王爷,你是不是该走了……”映姿实在忍无可忍,逐客令不得不下了。
益王不但不生气,反而又把映姿原本隐藏起来的一只手,给死死的抓在手心里:“都怪我不好,没有早早的接你回来。如果不是我的延迟,也不会让你受到如此的泼天大祸。你有气别憋在心里,尽管对我打骂,我绝对承受我该承受的一切后果。”
打?骂?
映姿倒是想,但有那心,却是没那个胆,他可是掌管着一带藩地的益王,惜面如金,不论是打,还是骂,就等于把他的脸皮撕扯下来,他怎可能有这么平静的表情,说不定就会怒发冲冠,一剑了结了映姿的小命。不是映姿贪生怕死,而是她还有血海深仇未报,死不起,代价太高!
罢了,映姿也不敢确定他就是凶手,做事留点底线,无需对他太过分,毕竟这是他的王府。
“王爷昃食宵衣,日理万机,迟迟不到,也情有可原,我不怪你!”映姿能说出这样违心的话,内心感到心虚的不能自己,后背几乎冒出了冷汗。
“你能不怪我,我就放心了不少,你……”
映姿打断了益王的话:“王爷,你是不是该处理公务去了?赶紧回吧,我想再睡一会。”
益王笑了笑,很温柔地说道:“你睡吧,我在这里看着你就行。”
这是益王吗?映姿总感觉益王变了,变得几乎让她不再认识。之前的冰冻寒霜,今日的炙热温情,简直判若两人:“王爷,被你一直盯着,还能如何的沉睡?不定什么时候,把你当成噩梦吓醒!”
益王不但不生气,反而喜形于色:“那好啊,你的梦里有我的身影,说明我在你心里的位置非比寻常。”
啊?见过脸皮厚的,就没见过如此不分轻重的,映姿感到无语。看着死缠烂打的阵势,映姿估摸着是难以赶走他了。
映姿想起了牢头的家人,强装笑脸,问道:“牢头的尸体可葬好?他的……他的家人……是否无法承受失去牢头的痛苦?”
“牢头已经安葬妥当,那祖孙俩比想象中要坚强!我已派人送了抚恤银子,暂时不会让她们的生活拮据。放心,以后,我还会定期送过去的。”
“我想抽出时间,去看看她们!”
“好!到时候,我会陪着你的。”
益王总是眉开眼笑,且温顺,让映姿很不适应,是什么让他变成这样?还是说益王根本就不是之前的那个益王?
映姿重重地咽了一下口水,怎么看益王都像是鬼附身了。
“王爷冗务缠身,每天忙得晕头转向,现在为了我,怎能因私费公?再说了,王爷总这么盯着我,我……我很不舒服!”映姿的语气近似于发怒,重新躺下,把被子全部蒙在脸上,尽量做到不去看他。
过了好一会,映姿没有听到益王的任何声音,偷偷挑开被子的一角,床前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
终于送走了这个大瘟神,映姿长舒了一口气,即恨他,而又不能太过分,这种双重心情实在太难受了。这下好了,人不在这儿,自己尚能喘口气。
真正昏睡了五天,也太久了,全身的骨骼都感到有点生锈了一般,映姿坐了起来,穿上衣服,感觉饥渴难耐,如同被人把身体里的水分抽干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