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姿真的就哭了,虽然没有达到嚎啕大哭的劲头,但也是声泪俱下,好不伤心。
一直陪在身边的绿荷,已然明白了一切,知道益王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绿荷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跌跌撞撞发疯的映姿,映姿笑,她陪着笑,映姿哭,她陪着哭。
她反而不觉着映姿这样不好,这是一种自由的发泄,如果沉寂在心中的隐忍,一直得不到释放,那才是真的不好!
映姿一直折腾到筋疲力尽,两眼微眯着,不想睁开的时候才作罢。
绿荷强迫给映姿喂进了醒酒汤,便把她搀扶到床上,脱去脏兮兮地外衣,轻轻地盖上被子,终于算是能长舒一口气了。
一眨眼的时间,映姿呼呼大睡。
到了亥时,益王来了青竹苑,绿荷看见他就不打一处来,狠狠地瞪了两眼,没好气对说道:“王爷大驾光临,我家姑娘也是三生有幸!怎么,这么晚了,王爷有何贵干?”
益王没有说话,只是瞥了一眼绿荷,便直奔床前,看到熟睡中的映姿,转身问向绿荷:“本王听说她今天喝了很多酒,没事吧?”
绿荷冷哼一声:“那就要看王爷了,王爷想让姑娘有事,姑娘就会有事;王爷不想让姑娘有事,姑娘就会没事。”
益王又是一阵沉默不语。
这并不能堵住绿荷的刺刺不休:“王爷,恕奴婢无礼,想再多一句嘴。奴婢先前是非常看好你与姑娘的,没想到你们一茬接一茬的闹出不该有的事情。可王爷你……”
绿荷该说的没说,却又不得不说,“王爷从来对姑娘的心意就是不坚定的,摇来摆去,把姑娘的心几乎都伤透了。奴婢只想告诉王爷,王爷如果真的够爱姑娘,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情,能不能多站在姑娘的角度去想,不要一味地以你为尊。姑娘是个女子,心也是脆弱的,容不得王爷你这样踩来踩去。”
绿荷最后的话,益王并不喜欢听,斥责道:“你说的什么话,本王如何对王妃如此不堪?”
“难道不是吗?之前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不都是因为王爷思虑不周导致。有一阵,姑娘对你简直恨之入骨,可过了那个劲,她的心里还是有你的位置,就像上一次,王爷你不分青红皂白,连事情的始末都懒得去查,就把姑娘赶出王府,如果姑娘不是还爱着你,她怎可能还在建昌城待着,京城之大,她在哪儿不能找到一席之地,只是伤感过后的心还是对王爷有着恋恋不舍,这才勉强自己留在建昌城煎熬地度过每一天。可王爷你又做了什么?”
绿荷再也说不下去了,气呼呼地走出了寝殿。
益王坐在了床上,拿起映姿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眼睛里分明有亮晶晶的东西。
他这是喜极而泣,一直担心映姿对自己的爱再也没有了,没料到,映姿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自己,现在只是把那份爱深深藏在内心。
是啊,绿荷说的对,这么长时间以来,自己又做了什么,屡屡让映姿伤心。
他痛恨自己,明明知道映姿的命运坎坷,是个可怜人,每一次都是到了节骨眼上,便要管不住自己的内心,总想着强势一回,映姿就会变的俯首帖耳,百依百顺。
到最后,事情越来越糟糕!
可益王就是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为何总是改不了这种脾气?
……
……
“六舅母!六舅母……”一个女子的声音在院子里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