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深和祝星辞的亲子鉴定结果还没出来,但是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却在潜移默化中发生了改变。想到祝星辞有可能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乔深在给陆浅发过早安之后,特地给祝星辞订了一份早餐。
祝星辞则恰好相反,她对乔深的态度冷漠了许多。一想到自己第一个爱上的男人有可能是自己的亲哥哥,她就食不下咽,老天爷仿佛跟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正在不留余力地考验着她的承受能力。
祝星辞已经连续大半个月没睡过一夜安稳觉了,前天看了老王提供给乔深的报纸后,她一眼就认出了红圈里圈出来的那个女人。小时候,她经常在家里见到那个女人。那是母亲最好的闺蜜,名叫傅雪兰,她曾唤她一声“傅姨”。
此次他们前来京沙市,就是为了找到傅雪兰。
祝星辞起了个大早,乔深让餐厅送餐过去的时候,她已经不在酒店了。她去租了一辆越野车,开到楼下。
乔深看了车,问:“要去的地方很远吗?”
“要去南韵古镇。”
乔深问:“你知道路吗?”
“我开了导航。”
乔深拉开驾驶座车门,示意祝星辞下车。
祝星辞对自己的车技很有自信,不过乔深坚持……
她挪到副驾驶。
乔深一边启动了车子。
祝星辞不再像从前一样努力找话题和乔深搭话,她闭着眼睛假装补眠。
车载广播调到了音乐电台,有人点了一首名为《暗涌》的老歌,歌词在安静的车厢里流淌……
害怕悲剧重演我的命中命中
越美丽的东西我越不可碰
历史在重演这个烦嚣城中
没理由相恋可以没有暗涌
其实我再去爱惜你又有何用
难道这次我抱紧你未必落空
仍静候着你说我别错用神
什么我都有预感
然后睁不开两眼看命运光临
然后天空又再涌起密云……
歌手极具辨识度的声音,空灵得犹如天籁。每一句歌词,都像扎在祝星辞身上的针,她没办法继续假寐,睁开双眼关了车载广播。
靠回座椅,祝星辞侧头看向窗外。万里晴空一碧如洗,漂浮在半空中的云朵,洁白得好像公主的纱裙。天气不像歌词描述的那般乌云密布,心情却和歌词一样暗涌浮动。
翻过连绵起伏的小山丘,南韵古镇终于揭开了神秘的面纱。两人也是进了小镇才知道,车子在这里起不到什么作用。
小镇地理位置特殊,又降水充沛,江河湖泊星罗棋布。高大、粗犷的住宅外墙扎进水里,白瓦青灰的墙壁倒映在水中,一种篾篷漆成黑色的木船成为了这里最主要的交通工具。
上了船,乔深顺口问祝星辞,“这船叫什么名字?”
祝星辞一愣,摇摇头。
穿着蓑衣和斗笠现在船头的船夫说着一口地道的软哝方言,“这叫乌篷船。”
乔深问祝星辞,“你以前没来过?”
祝星辞摇头,“我妈和傅姨闹僵的时候,我只有7岁,傅姨对我很好,比我妈对我还要好。她说她以后一定要回小镇,开一家花店。她走后,我哭着嚷着求我妈带我来这儿找她,我妈揍了我一顿……”
祝星辞不想继续回忆,跳过这段,说:“傅姨以前说过,她以后一定会回小镇开一家花店,我也不知道她究竟在不在这儿,死马当活马医,碰碰运气吧。”
祝星辞跟船夫打听,“大伯,这镇上有没有一家花店老板叫傅雪兰啊?”
船夫认真想了想,回:“不太清楚。”
“没关系,那麻烦您放我们在最近的花店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