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并没有失信,它如约将昏迷的颜陂送到了夜摇光和温亭湛的门口,虽然一大早看着被抬进来的人,夜摇光和温亭湛都不认得,但却笃定就是颜陂,几百年的岁月,他依然青丝如瀑,眼角没有半点皱纹,看着不过一个二十五六的青年。
“画灵已经不在了,他为何还是这番模样?”夜摇光有些纳闷。
“摇摇都想不明白,我又从何得知?”温亭湛就更不懂这些门道。
“你当我自言自语。”对着温亭湛轻哼了一声,夜摇光就扭头去准备他们一家几口的早餐。
时间还早,这几天总是紧绷着心,夜摇光也无心其他,两个孩子也是没有怎么费心去照料,如今一切恢复平静,她怎么也得弥补弥补。小的两个家伙已经断了母乳,吃着辅食和牛乳,现在夜摇光决定要渐渐的用主食来代替母乳。
“你准备如何收拾伊迅?”吃着早膳,夜摇光忍不住问。
伊迅可真是够胆色,不知道是无知还是对温亭湛的嫉妒已经蒙蔽了理智,他和温亭湛也算是无冤无仇,竟然就敢生出要温亭湛命的心思,这人不将他给灭了,夜摇光都难以咽下这口气,不过伊迅是个世俗之人,夜摇光纵使能够弄点阴煞之气让他倒霉,但却不能把他的小命给玩没了,还是让温亭湛出手吧。
温亭湛剥了一个鸡蛋将里面的蛋黄用勺子掏出来抖在小碟子里,分作两半放在一儿一女的面前,回答了夜摇光四个字:“依法论罪。”
夜摇光扬了扬眉,看来温亭湛心里已经有了数,她又道:“那韩靖与肖随雨的魂魄我还没有送入轮回,想着让他们再见他们爹娘一面,也不知道之前伊迅做了什么手脚,给他们父母灌了什么迷魂汤,总要把这事儿处理妥当,以免留下后患。”
“夫人考虑周到,这事儿夫人看着办便是,为夫也帮不上手。”温亭湛又给妻子夹了她爱吃的东西,温声道。
告诉温亭湛这个,只是想知道这两人的魂儿对他有没有用,他需不需要去审问一下,看来是她想多了,不需要这两人,温亭湛也能够把伊迅那点花花肠子看得一清二楚。
“对了,隔壁生病了,现在还没有好。”夜摇光突然想起这一茬,昨晚回来的时候,夜摇光就感觉到隔壁上空笼罩的病气越来越重,看来柳居晏这次的病来势汹汹。
尽管,温亭湛和柳家已经划清界限,夜摇光也犹豫了许久,还是决定告诉温亭湛,他感受不到病气,自然是不知道柳居晏的情况,现在让他知道,要如何就看他自己的选择。
“唔。”温亭湛淡淡的应了一声。
夜摇光也就没有再多言,等到用了早膳,夜摇光带着两个孩子玩的时候,温亭湛站在屋檐下,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夜摇光看到了,却没有上前去打扰他,大概过了半刻钟的时间,他还是举步去了对面。
再不济他和柳居晏也还有同僚之谊,明知道柳居晏病重,又不是死敌或者老死不相往来的仇人,怎么着也应该去看望一番。本来柳居晏是主考官,这一下子病倒,秋闱又临阵换了个主考官,温亭湛又不在,只能把江苏学政给请来做替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