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伟堂堂七尺男儿,又岂会这么轻易的向黑恶势力低头。
就见他仰起下巴冷哼一声,跳下床掀开任宇和郭凯的被子,双手叉腰道:“他们俩一直打牌,吵得我们睡不着觉,我说了七八次他们都不听,还对我进行人身攻击,骂我是娘炮,说我小便都是蹲着尿的。”
他倒也算仗义,黄军虽然和郭凯他们俩走的近,但从来没有侮辱过他,对他也一直都比较友善,因此他并没有选择将他供出来。
“你们三个把衣服穿好,都给老子滚出来!”
连长阴沉着脸,狠狠剐了三人一眼,迈步出了门。
曾伟有些不服气,质问道:“我又没错,凭什么叫我也出去?”
指导员斜了他一眼,反问道:“有无数种方法可以解决问题,你为什么偏偏要选最智障的一个?”
曾伟被怼得哑口无言,哼了一声默默穿上衣服裤子,跟着他出了门。
经过这么一闹,大家都没了睡意,仓库里又开始嘈杂起来。
何远声不关心这些狗屁倒灶的事,翻了个身拿枕头捂住耳朵,又继续睡了过去。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曾伟抹着眼泪一瘸一拐的进了门,又过了半个多小时,任宇和郭凯才进来。
两人开门和上床都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好些好不容易才入睡的同学,又被他们给吵醒了过来,心里的怨气指数几乎是呈几何倍增长。
不过大家毕竟都才初入大学,陌生的环境总会让人产生诸多顾虑,虽说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理智最终还是战胜了冲动。
一夜无事,第二天起床号刚一吹响,何远声就整理好床铺,端着洗漱用品去了盥洗室。
等他洗漱完回来的时候,姜竺葵和杜鹃几人已经坐在了仓库外的长椅上。
陪她们在食堂吃过早饭,给吕良文和陈文丛带了些包子馒头,然后他又马不停蹄的去了陆小米所在的宿舍楼下。
今天是正式军训的第一天,一上午的时间基本都在训练站军姿。
何远声由于表现出众,所以被连长选为标兵,单独站在连队前头做模范。
隔壁便是汉语言文学的女生方队,姜竺葵同样被选为了标兵。
两人面对面站着,相隔不过四五米远,何远声能清晰的看见她脸颊上的汗水。
姜竺葵不知道该往哪里看,便一直盯着他的下巴,时不时抬眸和他对视一眼,心里便会泛起浓到化不开的甜蜜滋味。
煎熬且枯燥的军训似乎也变得美好了起来。
杜鹃、赵南烛以及朱昭雪并排站在女生队伍最后面。
杜鹃自然是一直都注视着何远声,时不时还会趁着连长不注意,偷偷朝他抛个媚眼或是扮个鬼脸,这样一来,军训对于她而言也就不那么可恶了。
赵南烛则一直都在神游天外,脑海里幻想着和何远声一起生儿育女的日常,时间似乎就这样加快了脚步。
不知不觉间,便已到了中午。
陆小米军训的场地位于距离这里一两公里的一处网球场上,因为隔的太远,再加上吃饭的人太多,所以她并没有要求何远声和她一起。
这对何远声来说自然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因此解散以后他便带着两个室友和杜鹃几人一起去了食堂。
路上偶遇了曾伟,今天他身边没了郭凯几人,取而代之的是六个容貌俏丽的大姑娘。
曾伟见到他显得十分开心,领着众人来到他身边,挤眉弄眼道:“何大帅哥,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就当是报答你上次的救命之恩了。”
六个女生长相都不俗,其中有两个甚至比林琳还漂亮一些,看得出来她们大多都对何远声很感兴趣,有两个大胆一些的,甚至已经开始主动出击。
杜鹃原本挽着姜竺葵和赵南烛走在前头,听到动静后扭头皱眉打量了曾伟一眼,沉着脸骂道:“哪里来的死人妖,滚远点!”
“嘿!你这婆娘有病是吧!好端端的骂我做什么!我招你了还是惹你了?”
曾伟生平最讨厌被别人骂人妖,单手叉腰指着杜鹃的鼻子和她切磋了起来。
两人如同泼妇一般,你一句我一句的对骂着,丝毫不顾及半点脸面,惹得周围的人群频频侧目。
何远声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扯着杜鹃的衣领将她拉着快步去了食堂。
下午的训练内容依旧是站军姿。
随着太阳越来越火辣,中文系所在的连队终于出现了第一位晕倒的同学。
曾伟临闭眼之前朝连长招了招手,用极其沙哑的嗓音喊道:“连长,别给投机倒把的敌人机会,让何远声何同志送我。”
话音刚落他就彻底晕了过去。
去你奶奶的何同志!
何远声有心想要过去对着他的脸来上几脚,可最终还是不得不服从连长的命令,将他抗在肩上送去了医务室。
归队后还没来的及喘口气,女生队伍里又躺下去一个人。
赵南烛临闭眼之前同样留下了遗言。
“杜鹃姐,别让其他男生送我。”
何远声十分怀疑她究竟是真晕还是假晕,不过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听从连长的命令,将她背在了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