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咸丰正站在怀北城墙西门的城楼上。
他目睹了天军和自己的人马在水陆两线交锋的过程,先是看到了陆上的两军对垒,天军以雷霆万钧之势,碾压清军。
没有想到,更惨的还在后面。
水上的战局开始还势均力敌,后来不知道怎么搞得,平静的水面竟然变得波涛汹涌起来。
再后来,天军的水师气势大涨,清军原来还能抵挡的舰只,变得完全不是对手!
天军水师接着来了一个穿插突进,就把清军水师舰队搞得七零八落,不是舰只倾覆,就是成为天军的俘虏。
占了自己全体力量三人之一的绿营水师力量,就这样随波逐流,化为乌有。
咸丰只觉得如同天塌地陷,自己进入了一个重重黑暗的空间,四周都是黑洞洞的大山,以起把他合围起来,以无可抗拒的大力,对他实施挤压,让他只有呼出的气息,却没有能力吸入胸腔急需的空气。
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悠然昏厥倒地!
幸亏摄灵就在身旁,在咸丰脑袋即将磕地的前一秒,伸手托住。
然后另一只手配合,把咸丰扶了起来。
利用袍袖的遮挡,他在咸丰的人中穴位掐了一下,让他从昏迷状态苏醒过来。
人中穴能造成深入神髓的疼痛,因此这一招掐人中使人复苏最为有效。
咸丰苏醒,也不顾人中疼痛,赶紧和摄灵确认,刚才的失败是否真实。
得到摄灵的确认,他心里一紧,又要昏倒。摄灵赶紧把他缠走,以免被守城的将士们看到。
摄灵对这位皇帝嗤之以鼻,心里话。你是死是活,我才不操心!但是。你别在这个时候,大庭广众之下给我死,你知道不知道?
你虽然成事不足,但是我也不能容忍你败事有余,是不是?
二人回到大营,来到咸丰皇帝的下榻之处,二人喘息坐定。
咸丰镇静了一下自己的心神,突然睁开自己双眼。两个眼珠乱转,然后问摄灵:“以前的绝户令都是你送达和敦促执行的,是不是?”
“是!”摄灵不知道咸丰为什么问这件事情,照实回答道。
咸丰的两只眼珠继续转动了一会儿,说道:“我要再发一次命令,这次是死令!绝死命令!”咸丰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
摄灵无言以对,你愿意死得快一些,随你!
麦轲不知道对方这是闹得什么玄虚,正在疑惑,金錾鑫凑过来解释说:“这是他们的切口!来人属于五行顺天机的金行。是向我们挑战呢!根据它们的惯例,这人一定是金行的行首,也就是行业头领。管理所有从事金属行业人员。”
麦轲这才知道,这是对方讲究,要和天军来个单打独斗。
既然如此,就如你所愿!
刘小伟派了一员大将过去,那是他团里的赵刚营长,武功高强,参军之前就有很好的武功根基,到了天军以后,经过战火的洗礼。更加犀利。
他应声而出,往那里一站。如同一把出鞘的钢刀。
他的武器也是一把大砍刀,真使人如刀。手拿刀,刀上加刀!
看来这位营长对叫阵、迎战那一套也很门儿清,走上前一步,高声叫道:“盖世英雄属天军,我来和你对一阵!”
金行首一听,哈哈大笑,说道:“好,我就和你干一场!”
说着,从兜中掏出两样东西,右手一个,左手一个,轻轻一碰,发出沉闷的声音,非金非铁又非非木。
赵刚营长一看对方手里的东西,不禁暗暗发笑,这不是就木工使用的那种凿子吗?而且还小一号;这么小的东西,如何是我大刀的对手?
心里如此想着,口中就说了出去:“我说这位朋友,你的武器也太不像话了,要不要换换?不然,岂不让人说是我欺负你?”
金行首一点也不领情,反而嫌他多事,说道,“废什么话,打就打,不打换人!”
赵刚笑笑,知道遇到了浑人,也就不再多说,挥刀向对方杀去。
他既然清楚自己占了武器长大的便宜,也就没有使出全力,觉得七八成工夫就解决问题了。
哪里想到,那个看起来疲沓的小老头,一见刀光罩了过来,两只小眼立刻精光四射,动作如同敏捷的猎犬,双手一错,不退返进,一下子抢了上来,钻进了赵刚的刀光!
只听“嚓”的一声轻响,赵刚就觉得手上一轻,再看大刀,只剩下了刀把,还紧紧地握在手里!
这时才听见“当啷”、“当啷”两声,大刀已经一分为二,分在两边落地!
原来就在刚才的一霎那间,金行首两手的凿子,一凿竖着下去,把大刀从中间剖开;另一凿横着一下,把已经剖开的大刀,与刀把分离。
然后,两把凿子毒蛇一样,一把直奔脖子,另一把扎向前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