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雨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对这个答案也没有过多的惊讶，只是从内心深处又生出了一种无助。早知今日，也许从一开始她就不该去招惹云亦，她就不该开始这段情。

云亦转过身来，缓缓的道:“清雨，你就像是我黯淡生活当中的一束光。我十二岁那年，潜进你屋里去偷玉佩，被你看到。你跟我讲了一番，如何把杀人组织变成信息收集贩卖组织的时候，我就已经没有办法放开你了。我以前心里只有仇恨，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仇，我小小年纪就已经是双手沾满了鲜血。我参加最严格最残忍的训练，我亲手杀死了无数同伴。我以为我以后都会这样，我会做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我会因为金钱而不在乎人命。可是你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我没有办法放手，沈清雨，就让我们两个互相折磨着吧。”

这些话一字一句的从云亦的嘴里说出，像是冲动之下怒气所言，也算是在心里思考盘桓了很久才说了出来。

“云亦！这样真的没意思...我们...”

“不需要有意思，我只需要你在我身边。”云亦出声打断了她的话:“菜凉了，抓紧吃吧。”

“你不准走，方谦怎样了？我家里人怎样了？”

云亦停住了推开门要走的动作:“他们都很好，我是不会动他们的。”

“那方谦呢？”沈清雨问。

云亦收回要推开门的手，转过来看着她。沈清雨在他的眼神压迫下有些毛骨悚然，她不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他的眼神里都透露着狠，而说出来的话更狠。

“你再问他一次，他就少一条胳膊，问他两次，他就再少一条腿。”

“你不准碰他！”

“你再说一次。”

“云亦！你不要把事情做的太绝。”

云亦却是冷笑出声:“我要是不把事情做绝点儿，就会有别人绝了我的后路。你不妨猜猜，太子和方谦这次回来，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沈清雨突然觉得自己以前的确不够了解这个人，或者说对方掩藏的很好，也可以说他以前的确没这么大的野心。

“云亦！你难道还要双手沾满鲜血吗？你不是刚说过...”

“那是因为你在我身边，可你现在还在我身边吗？你的心还在我这里吗？”云亦大声质问。

“所以你要杀了他们？”沈清雨问。

“对，忘了告诉你，身在冷宫的皇后，听到我即位的消息当场就疯了。没过几天就投缳自尽了，现在尸骨都凉了。”云亦那一向平静的脸上透露出疯狂的神色。

“云亦！你这样做就不怕报应吗！”

“为什么要怕？我又不是第一次杀人。而且皇后也是你的仇人，我再替你报仇。”云亦狠狠地抓住她的胳膊摇晃。

“不是不是，我从来没想过报仇，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只想过平静的日子，你不要再说了，你放开我。”沈清雨像是把毕生的力气都放在了最后一句，死命的吼着。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我只想得到你。”云亦话语里淬着狠毒。

“不是！”沈清雨拿起桌上的食盒就往地上扔，食盒在云亦的脚边四分五裂，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你不要再说为了我！你做这些明明是在满足你自己的私欲，你根本就不是为了我！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还把自己包装的这么神圣，你真让我恶心！你滚啊！你滚！”

沈清雨浑身以前没了力气，佝偻着身子，指着门口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