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婵轻咬嘴唇,灵火焚身她都能忍受,那幽毒寒痛她也是一样受得住的,所以夏清婵拿起药碗将其一饮而尽。
那药性清凉,后味涩苦,夏清婵喝完之后轻擦了嘴角不住的吐舌头。
“小姑娘,这药是不是很苦啊?”那郎中是上了年纪的白须老人,所以他面容慈祥,话语轻和。
夏清婵皱着小脸摇了头,她又在逞强。
“不苦的,就是有点烫口。”
那郎中微微叹了口气,他以为世间只有男子重情重义,不畏生死不惧疼痛,但他却没想到一个还未过及笄之年的女子也可以英勇无畏,侠义于天。
郎中从药箱中寻出了个小瓶递给夏清婵,他说:“姑娘,你拿着这个。”
“这是什么?是要现在服用的嘛?”
“不是,”郎中摇头,他慈和的解释道:“这是可以抑制幽毒的药,但是每吃一次药性就会减弱一些,所以还望姑娘将其用在实在忍受不住之时。”
夏清婵拿过郎中手中的药瓶收好,然后笑着道了谢,“那我的血...”
“就用这个盛吧。”郎中将一个青瓷碗递与夏清婵手边。
那青瓷碗小巧一个,十分精致,夏清婵看着觉得有些可惜,毕竟这样好看的东西实属不该被血迹沾污...
夏清婵利落的从腰间取出匕首,然后将匕首拔出鞘壳,刀锋向手腕,从下到上一道血口被划开,鲜血渗出滴滴点点落入那青瓷碗中,霎时那青瓷上便开出一朵血红花,夏清婵看着不由的出了神,而她脑中现在浮现的都是千羽的面容...
“姑娘,姑娘。”郎中看夏清婵走了神儿便赶忙呼喊她。
听到郎中喊她,夏清婵恍惚的回过了神儿,她转头看向郎中然后问:“啊?怎么了?”
郎中手中拿着纱布且有些担忧的看着夏清婵,“姑娘,这已经够了,如果你的血继续流下去,那恐怕日后不好调养啊。”
夏清婵刚才走神儿没有注意到,原来那青瓷碗中的血早已经过半,于是现在她收回了手并将伤口朝上以便郎中为她包扎,待郎中细心帮她包扎好伤口后,夏清婵只觉她左手有些冰凉且有些丝丝疼痛。
“那麻烦郎中将这给洛公子送去。”
“姑娘你不去了吗?”
夏清婵摇头,她怕洛晏枝和宁馨的盛情她会受不住,“我就不去了,等会儿您见了洛夫人和洛将军还望帮我转告他们,就说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了,并且一定要告诉他们不能讲此事说与我父母,就当这是我的请求了。”
“是,老夫一定会帮姑娘把话带到的。”
“那就有劳了。”
夏清婵转身想要离开却又被那郎中叫住了。
“姑娘请慢。”
“怎么,还有什么事嘛?”
“姑娘今日失了血气还需小心将养,老夫这里正好还有一副补气血的方子,还望姑娘拿了去。”
郎中将那方子递给夏清婵后,夏清婵小心的收了起来,她才不会按那方子去抓药,因为她最讨厌喝药了,而且如果她真的抓了药回去让下人们熬制,那早晚传到聂凝耳朵里,夏清婵都不好解释的。
夏清婵快步离开,并且将衣袖往下拽了拽,为的是遮掩住包扎的伤口,离府多日,不知道她这番回去会不会被聂凝数落,所以出了洛府她便跨上刚才来时骑的马往侯府回。
夜幕已临,侯府门前的灯笼早已点亮,夏清婵最喜欢看这样的侯府,温暖兴盛...
守门的护卫很远就看到了夏清婵,她长发飘飘,骑马英姿无人能比。
“小小姐回来了,快去禀报侯爷和夫人。”
一个护卫被打发了回去,留下另一个迎接夏清婵,待夏清婵下了马她将包袱丢给那护卫然后嘱咐道:“帮我把马牵回马棚,然后寻了秋华让她把包袱送我屋内。”说完她大步跨上台阶往府门内跑去,因为她已经闻到了饭香。
那护卫连连点头,并且目送着夏清婵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