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歪来到一座悬浮桥跟前,这座悬浮于空中的桥,是有悬浮的石头组成的,间隔的距离均不一样,且悬浮桥的特『性』是不宜久立,多逗留一秒就会翻过去。因此,歪歪踮起脚尖穿过这石桥,流云从眼前穿过,耳边是呼啸的风,蓝天白云美景不胜收,歪歪却不能留恋。
过来了悬浮桥,她转过身再也看不见桥,身后的景与前面的景一样,是在山谷里。这是一座梦谷,谷底种满了长着金『色』树叶的树,阳光略过金『色』的华盖照到歪歪的脸颊,她的脚也踩在金黄的树叶上,发出轻微的声响。树上的叶子都住着一个梦,当梦醒时叶子便会落下,大约是人间的夜晚到了,山谷里起了一阵风,叶子纷纷扬到了空中,虽在这儿只逗留了一会儿,但在人间却是一夜的时间。
歪歪因为着急,无心见风景,可偏偏还是有片叶子从她眼前闪过时刚好浮现了毕洛的脸,歪歪便一把抓住这片叶子的梗,打开了这个梦境。
虽是好奇打开的,但歪歪却总能与人心有灵犀,所以一入梦境就与梦里的主人公心思相融,与之纠缠了一夜。说来,这不过是寻常女子无聊做的一个悲切的梦,通常能做这样的梦的女子,总把日子过得平庸无趣,普普通通。
梦中歪歪变成了一个叫云儿的女人,她与毕洛刚新婚不久,且云儿有了孩子,他们本是一对让人人艳羡的夫妻,就连云儿也觉得嫁给毕洛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可身为女人的她也察觉到丈夫心里还有别人,那是一个他得不到的初恋,一个云儿不知道姓名却时刻威胁着她在丈夫心中的地位的女人。
只是云儿想给他留一些空间罢了,她不是个大方的女人,可也不想剥夺丈夫的一切,所以便允许毕洛有一些些自己的空间,只要不逾越界限就好了,于是云儿做了一个懂事的女人。可好景不长,云儿的孩子提早来到了人世间,可那天毕洛却不在身边,云儿忍受一夜的剧痛才产下婴孩,最后还是被毕洛的大哥送到了医院,可云儿还是因此落下腰痛的疾病,并在无法生育。
云儿原本就心伤,后来又无意间看到了毕洛的信息,她才知道自己生产痛得半死的夜晚,她的丈夫去守候另一个的女人,所以连月子也没有做好,身体大不如从前。
云儿愤怒摔下杯子,对着略晚归的毕洛说:“又去见她了,是不是?”
“我只是去应酬……”
“那你还不如不回来,看到你……看到这样的你,你干脆别回来了……”
妻子恨得咬牙切齿,但丈夫因为愧疚一声不吭。刚刚云儿疼痛发作,身体的疼连带着心里的疼也发作出来了,此刻她正歇斯底里的哭喊着。
有时她原本好好的,可忽然听到了一些字眼,哪怕是那个女人的名字中的一个字,云儿都会突然的发脾气,对着丈夫刻薄说道:“怎么……得不到的就成了心里的白月光,要永远守护着,身边的人都看不上了……”
“你又怎么了?”毕洛压抑着心中的不耐烦,但还是被云儿察觉到,于是她哭着抱怨说:“我原本健健康康的,现在却因为你得痛一辈子,那个女人只是胃疼一次,我却要痛一辈子……你……别动我的孩子……那是我的孩子……”说着,她便把孩子抱走了。
她几乎是崩溃了,是为了孩子活下去,知道丈夫不爱自己,所以整个世界都毁了,毕洛觉得两人离婚是最好的选择,但他迟迟不敢说出这个想法。
整个家都在包容云儿,就连毕洛的父母也不例外,这个家原本就是很和谐的一个家庭,只是背后也有许多无奈。毕洛与大哥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大哥的母亲也是察觉到丈夫有了二心抑郁而死的,所以他是家中唯一理解云儿的人,也是最担心云儿的人,在他眼里云儿就如同自己的母亲一样。
在一次宴席上,云儿忽然发了脾气,在众宾客面前闹事,毕洛父亲也发了火,云儿觉得所有人都在指责她无理取闹,所有的人都讨厌她,没有人爱她。
“够了……”大哥忽然发声,“爸……你不要说这样的话,难道你不记得我妈怎么走的吗?还记得吗?她就是这样被所有人厌恶,所以『自杀』的,可是是谁把她害成这样的,是谁把她变成一个歇斯底里的女人,做出的举动都不被理解,被人当成了疯子。她以前多好啊!是一个那么温柔体贴的人……是不是……爸……如果不是你心里有了别人,怎么会这样……”
大哥眼里噙着泪,平时他也是个温柔沉稳的人,但那天他忽然忍不住了,“我妈最傻,结束了生命成全了你,没多久你就结婚了,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我会想念她。你们父子俩,难道打算在『逼』疯另一个女人吗?”
众人哑口无言,这时所有人才注意到大哥心里的恨,他当了许多年的听话孩子,却没人去听他心里的话……
梦境在这里结束,没有人知道下文,连做梦的人也不知道了,不过歪歪和云儿的的意识分离时,心里也十分记恨毕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