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城是新汉帝国政治、文化、经济中心,常住人口近八百万,有外城、内城和皇城组成。
外城,多是底层平民和商贾的居住地。新汉讲究士农工商,商人在这里地位低下,就算是富可敌国,也只能在外城窝着。
在外城,有很多黑恶势力都在此盘踞,鱼龙混杂混乱不堪,每天都有人失踪或死亡,官家一般也都睁只眼闭只眼,毕竟,在官家眼中贱民如草芥,还不如借此机会多捞些银钱。
吏治之腐败可见一斑。
内城,多是官宦人家或是门阀大族,其居住的位置很是考究,越是靠近皇城的,其身份越高,宅院也是越大,朝中地位也更是高不可攀。
皇城根上,这里高门大阀比比皆是,住着的不是皇亲国戚就是国公侯爵,往来者皆是朝中勋贵,全无白衣之身。朝廷的二品大员在这里走路都得小心翼翼,生怕走路撞到人,惹得贵人厌恶,招来无妄之灾。
今日,紧挨着皇城根的一处高门宅院人声鼎沸,无数官差衙役进进出出,几个小太监双手叉腰,颐指气使的喝骂着府中之人,完全一副恶奴嘴角,端的是甚少见到,上次好像还是薛谦被抄家时候。
“咣当……”
一声脆响,惊的众人四处躲闪。循声望去,一块烫金的匾额被几个太监摔在地上,匾额上,赫然写着魏府二字。
这是……老相国魏同生的府邸。
自从魏同生气死在金殿,魏家就开始接连遭受郭喜寿的报复。
先是魏家长子魏承武,本是殿前督武官禁军都统领,说白了就是皇帝的保镖头子,正三品的高位。
他爹在世时根正苗红,被无数人吹捧,老相国一死,平日里称兄道弟的“弟兄”都敬而远之,朝中大臣见之皆绕道而走,将人走茶凉演绎的淋淋尽致。
不久,郭喜寿就在刘瑜面前告了其刁状,称其玩忽职守,朝中无人敢为其求情,被一撸到底。随后又称其醉酒闹事,酒后妄言,辱骂天子,被刘瑜下旨被压入大牢,判了个斩监后。
随后,魏家次子魏承运,官居吏部侍郎,也是正三品的高位,被郭喜寿诬陷收受巨额贿赂,也被打入大牢,等待三堂会审。
之后,魏家三子魏承乾,本来运作了一个外省织造的肥缺,也因郭喜寿从中作梗,称其酒后失德没能上任,郭喜寿还用行贿的名头,将其关押在大牢。
最后,魏家四子魏承坤,魏家最不成器之人,一生都在浮夸度日,也没能逃过郭喜寿的毒手,以欺男霸女、草菅人命之罪名收押大牢,判了个秋后问斩。
魏家是大族,年轻一代也有不少人在朝中历练,不管是在朝的,还是在野的,都被郭喜寿使用各种手段,或是被抓、或是流放,或是问斩。
魏家的亲朋故友,也没能逃脱郭喜寿的魔爪,或被打压、或被孤立、或被连根拔起。
总之一句话,魏家,一个本是胡夫金字塔顶端的世家大族,直接在郭喜寿的骚操作下,跌落到东非大裂谷谷底,以魏家为核心的世家关系网,被郭喜寿蛮横的撕扯的七零八落。
由此可见,郭喜寿对魏同生的怨念有多深。
魏府大厅内,郭喜寿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坐着,边上四五个小太监或端茶倒水、或捶肩揉腿,一个个忙的不亦乐乎,十名黑衣人环视左右,为郭喜寿保驾护航。
那十名黑衣人相貌平平,却眼神锐利,最要命的是,他们的袖口都绣着金丝。金,乃皇室独有,能以金丝着装,那他们就是皇室的人。
这十人,就是让赵广智和杨杰熙熙念念的趣事营成员。
大厅正中站着一群妇人,为首者老态龙钟,拄着龙头拐杖,正是魏同生的夫人,一品诰命薛颖,边上都是她的儿媳或孙媳。
至于魏家男丁,此刻全都以各种理由,被关押在大牢里。
郭喜寿笑吟吟的看着众人,说道:“老太婆!你魏家今时不同往日,这相国府也住不了,还不如早早抓紧时间给咱家腾出来,咱家也能念你们孤儿寡母一份心意。唉!你非得霸着不走,有什么意思?逼着咱家动粗啊!”
薛颖气的浑身颤抖,龙头拐狠狠地戳了几下地面,大声喝骂道:“郭喜寿,你这个该死的阉狗!老身虽是妇道人家,却也有官命在身,也是朝廷的一品诰命夫人,你这样肆无忌惮的冲到我家,就不怕陛下怪罪吗?”
郭喜寿轻蔑的撇了撇嘴,很是不屑的说道:“老刁婆!此间之事,咱家想让陛下知道,他才能知道,咱家若不想让他知道……哼!你看哪个不长眼的,敢到陛下面前说三道四。”
薛颖哆嗦着喊道:“阉狗!老身这就去金殿面圣,要在圣上面前告御状。”
郭喜寿一阵奸笑,道:“嘿嘿嘿……你去啊!你有本事进的了皇城,咱家都佩服你本事过人。”
薛颖气的一口气没倒上来,差点背过气去。
薛颖身边一个美貌夫人急忙帮薛颖顺气,边顺气边呵道:“郭喜寿!你无端迫害我魏家,目无王法,就不怕遭报应?”
郭喜寿轻轻套了套耳朵,然后将手指放在嘴前吹了口气,嚣张跋扈的说道:“一个不知死活的母蚊子,也敢在咱家面前叫嚣,真是不知所谓。”
随后,看向薛颖说道:“咱家好好跟你说话,你就好好听话。识相的,就把房契和地契都交出来,否则……”
薛颖深吸口气,怒目而视说道:“否则怎样?老身不信,你还敢屠了我们魏府。”
郭喜寿斜着眼睛,瞥了一眼薛颖,冷笑道:“屠了你们魏府多没意思,咱家要让你们魏府男为奴,女为娼,让你家老魏头,在地底下都抬不起来。”
“你无耻!”
“该死的阉狗!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