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通天大厦中。

盛重劫和戴莫渊看着面前有些疲惫的男人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许久许久，久到空气都仿佛凝结了，戴莫渊这才问道：“后来，族长大人您……您代替了玉骁？”

“是，也不是。”

紫衣青年点了点头，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然后一仰头将手边的苦药汤子灌入了自己胃中。

“不对吧。”盛重劫却好像看出了什么，在一旁插了嘴，“当着罗战和寒山令的面，你们怎么作假？”

“盛少，这个问题问的真的很好。”玉谢放下了碗，目露精光，“玉琼当然不会傻到让我直接去顶包，毕竟我没有妖力，任何小妖只需要一眼就能看出来。”

“所以呢？”盛重劫露出了好奇的眼神。

“所以，很简单，他将玉骁的一半妖丹剖给了我！然后准备送走我。”

“什么？！”戴莫渊不由的喊出了声，手指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指头上戴的那枚戒指。

而盛重劫也是在听到这句话后收回了好奇的眼神，他太知道剖妖丹将经历怎样的痛苦了！

“所以，你们现在才能见到我。”

似乎对于这些个事情已经看淡了，玉谢说话的口气极为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毕竟在这山海中，他经历的已经太多太多，这些个痛苦和过往，比起现在他每天所忍受的简直是不足挂齿！

“后来……”叹息一声，玉谢将故事继续讲了下去。

还是那座通天大厦，还是熟悉的风景，不同的却是里面的人。

“玉骁”被铁链紧紧的拴着，困于这祭坛下方，一双本来流光溢彩的黑眸也变得黯淡无光。

男人站在少年面前，手中拿着一截皮鞭，上面沾满了鲜血，一滴一滴往下坠落着，染红了脚底的沙池。

“玉谢，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九尾狐族损失了些什么吗？！”

皮鞭霍然抽在少年身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瞬间，那具有些羸弱的身体上又多了一道可怖的伤口。

少年倒一口凉气，死死地咬住了嘴唇，没有发出一声尖叫，全身每一寸都在抑制不住的发抖。

然而，男人只是继续举起了手中的皮鞭，怒吼道：“垃圾！你知不知道你做错了什么？！你居然敢？！你居然痴心妄想想要代替他？！垃圾就是垃圾，垃圾只配在黑暗中腐烂，却还妄想着回到光明之中！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语闭，又是一鞭！

少年全身一个哆嗦，只觉得眼前模模糊糊，意识都仿佛涣散了，灵魂早已不知飘到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