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到最后，还是只有哥哥我最疼你，还不快给哥哥笑一个……”程吏越发满嘴跑火车，往季清栀伤口上撒盐。

季清栀半信半疑。

难道刚刚都是一场梦吗，那么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声音，难道真的不是顾相丞吗？

那么她为什么要做这么荒唐的梦呢，她又在想入非非，又在自作多情了吗？

想着想着，季清栀的眼眶发胀，然后眼泪竟不受控制的往外流，止也止不住。

“我为什么要哭啊，真的是。”季清栀抹了一把眼泪，然后又笑了起来，只是那笑颜里全都是苦涩。

程吏是真的没见过有人可以边哭边笑的，一时间也有些慌乱了，他不过是开了个玩笑而已，这孩子是得失心疯了吗？

“诶诶，别哭啊，我开玩笑的，是顾相丞救的你。”

“是他踹的车，也是他一路抱着你，絮絮叨叨叫了一路你的名字，还有你的脸，也是他摸肿的。”

程吏又忙不迭安慰她，没找到纸巾，只能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擦鼻涕。

“顾相丞出去给你买吃的了，马上就回来了，你要是再哭，我就要倒霉了。”

“可我却觉得你刚刚的话才是骗我的。”季清栀吸了吸鼻子，依旧对程吏的话半信半疑。

姜辞可以为了程吏拒绝她，顾相丞又何尝不可以为了休宁远丢下她呢。

程吏抽了抽嘴角，“骗你是狗。”

季清栀：“街上那么多条狗，我怎么知道哪只是你。”

程吏：“……”

过分了，真的太过分了。

顾相丞拎着满满当当的几袋子吃的回季清栀病房时，就看到自家兄弟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我买了红豆粥，你想不想喝。”顾相丞轻柔的矮下身子，与季清栀平视着，然后抬手擦了擦她的泪痕。

“怎么哭了，疼吗？”顾相丞语气温和，却又在克制着某些情绪。

“腿疼，脸疼，其他的地方还好。”季清栀坦言，没提程吏同她说的那些话。

顾相丞：“哥哥已经把那些人揍了一顿了，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谢谢你，顾相丞。”季清栀客客气气，看着顾相丞的眼睛说到。

顾相丞没有察觉到这细微的疏远，以为她只是在害怕。

顾相丞宽慰：“医生说，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放心，你没事。”

“嗯，我饿了。”季清栀看着红豆粥，吞了吞口水，那香甜的味道，勾着季清栀空空的胃。

“我喂你。”顾相丞拆开用具，拿勺子盛了一口喂到季清栀嘴边。

季清栀没有张嘴，只是默默接过他手里的勺子，“我自己来就好了，你忙你的吧。”

顾相丞的一腔热情落了空，心里空落落的，他的任务就是守护南安镇的这片海，还有眼前的这个人，除此之外，还能忙什么呢。

这突然起来的疏离，又是怎么回事。

此时，一直被视为空气的罪魁祸首程吏：“顾相丞，我也想喝粥。”

顾相丞：“……”

能不能有点眼力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