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才六点钟,天色刚有些亮堂,气温也还夹杂着点凉意。季清栀趴在马桶前吐的天昏地暗。
快到十一周了,她的小腹开始有了点孕味,微微隆起,但随之而来的,还有越发煎熬的孕吐以及怎么也睡不踏实的觉。
季清栀她娘最终心软说要来照顾她,但还是被她拒绝了,姥姥最近记忆力越来越不好了,季清栀担心她像上次一样忘记关煤气,所以不敢让家里只剩她一个人。
季清栀吐的舒服了一点后,扶着腰想回去再睡会,一转身就看到顾相丞站在浴室门口,纠着眉头,头发乱乱的,眼下有一片灰青,像只小狗。
季清栀笑,伸手想揉揉他的脑袋,顾相丞也十分配合的低下头取悦她,季清栀亲了亲他的耳垂,声色温柔,“别担心,我没事。”
顾相丞把她揽入怀里,语气里嵌入了点自责,“就生这一个,以后再也不要让你受这样的苦了。”
当初他害怕季清栀会离开他,所以拼了命的想让她怀上自己的孩子,如今只剩下谴责,他那么爱季清栀,却还是没有让她快乐如初,他看着她慢慢的变成了一副温和的模样,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如果可以,他多么希望所有的苦都让他自己一个人受,季清栀还是那个张牙舞爪让他束手无策的小野猫。
季清栀皱了皱鼻子,拍了拍顾相丞的背,这个男人怎么好像比她还难受的样子。
季清栀开玩笑:“喂,顾相丞,你已经三千多岁了,坚强一点好不好。”
别人家都是丈夫哄妻子,轮到她,怎么还得哄这个三千岁的家伙。
顾相丞揉了揉季清栀的脑袋,面容带着点谴责:“对不起宝宝,最近总是很忙,总是不能一直陪在你身边,你白天的时候,一定很寂寞吧,你放心,等我这边的事情忙完了,我天天陪着你,好不好。”
季清栀知道南海最近发生的事情,所以有些心疼的摸了摸顾相丞的脑袋,“我知道,我都知道的,我不会怪你的,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我就很幸福了。”
顾相丞皱了皱眉头:“你知道了?”
季清栀点头:“听说了一点,但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事情,偏偏是最近......”
顾相丞把她扶回了房间,才告诉她:“没跟你说,是怕你担心,这次的事情挺复杂的,甚至牵扯到了地府。”
“灵婆之前在地府设了一个往生所,不久前,往生所被拆,往生所里的一些脏东西没了地方呆着,跑到了人间祸乱,南海也一并遭殃。”
“所以,我和程吏最近,都很忙。”
季清栀点了点头,虽然她对这些人名地名都不太熟悉,但也听出来了点前因后果。
她摸了摸小腹,想起了自己最近总是做的一些梦,“顾相丞,你说起不奇怪,我最近做的一些梦像极了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冥冥之中,好像总是有人在提醒着我什么。”
虽然不是什么坏极了的梦,但却总是让她忍不住胡思乱想。
顾相丞揉了揉她的脑袋,又俯身把她的鼻子,嘴巴,额头都亲了一遍,才柔声安慰她:“梦都是假的,不许再胡思乱想了知道吗?”
“哦。”季清栀乖乖点头,两颊染了些绯红。
顾相丞见她这样的表情,心情也一并变好,调笑到:“都是当妈的人了,怎么还是亲一亲都害羞啊,嗯?”
季清栀瞪他,“正经不过十秒。”
顾相丞没打算正经下去,伏在她的耳边到:“是太久没有亲热了吗?”
“顾相丞!”季清栀吼他。
可下一秒就被某人带回了被窝里,还被堵住了红唇。
季清栀被哄着又睡了一会,大抵是心理作用,这次她睡得很踏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