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小胡同的生日。
几个人一番商量后,觉得木屋的空间大,风景佳,所以便在木屋旁支起了烧烤,给小胡同庆生。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如此,有些话不去刻意的提起,彼此倒是也能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措置裕如的聊天交谈,对之前的事情存而不论。
比如姜辞和程吏,又如休宁远和薛佳佳。
夜间的风轻轻的吹着,带着海的味道,潮湿却宜人。月光洒在他们的肩上,亮堂的能看见每个人的表情。
于是,姜辞还是不敢看向程吏。
而事实上他也大可不必觉得尴尬,上次的事情在那人的心里似乎也没占有多大的份量,他依旧不痛不痒的叫着他的名字。甚至连这次的生日,也是他把他叫过来的。
换了旁人,怎么也不能把他拉过来,往他的伤口上撒盐。可程吏就不,他偏偏要在他的面前,依旧以最热切的目光看着胡桐。
你说这个人多混蛋啊,他就这么看着他变成了一条釜底的游鱼,甚至还不忘往里头又添了几把柴火。
肉串撒上孜然,在烤架上滋滋响,飘着香味。姜辞就这么眨也不眨的盯着那串肉,就好像看着一个倍受煎熬的自己。
季清栀正窝在顾相丞的怀里撒娇,问他自己能不能吃一点点。顾相丞坚守阵地,摇了摇头,哄着季清栀闻闻味道就好了,然后往她的嘴里塞了颗车厘子,解解馋。
姜辞笑了笑,正想说吃一点也无妨时,程吏却率先开了口。
程吏:“顾相丞你可真够矫情的,吃一点又能怎样呢。”
姜辞轻笑,这个人在招打的这条路上也算是一去不复返了。
季清栀疯狂点头表示赞许。顾相丞瞅了程吏一眼,带着威胁和凌厉,程吏这才禁声。
小胡同白了程吏一眼,重新拿了一颗韭菜放在架子上烤,“清栀你别听这个人的,孜然和调料吃多了确实不好,我给你重新烤一个味道淡一点的,行吗?”
季清栀看向顾相丞,这个男人大男子主义起来连程吏都要三缄其口,更何况是她这只小白兔,揭竿而起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顾相丞遭不住季清栀的小眼神,还是点了点头,“只能吃一点点。”
季清栀拿起韭菜,跟小胡同手里的饮料碰了碰,“小胡同,生日快乐。”
胡桐笑得眉眼舒展:“谢谢。”
“谢谢大家过来陪我一起过生日。”胡桐纤细的手指捏着杯子,又一一谢过了休宁远和薛佳佳。
他们两个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怎么说过话,休宁远笑了笑,“不客气。”他礼貌的回应到。
薛佳佳看了一眼休宁远,她突然觉得自己也一点点的开始了解休宁远,这个人看上去好像永远一副生人勿近,戾气又重的样子,但其实他很喜欢身边有一群人陪着的感觉。
吵吵闹闹也好,安安静静也好,好像看着眼前的这群人,他就会感到发自内心的快乐。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选择住在二楼的原因吧。薛佳佳想。
除了她和休宁远,其他几个人已经开始玩了起来,桌子上的牌凌乱的散在眼前。薛佳佳的眼神开始一一的扫过这些人。
程吏是个话唠,有他在总是欢笑声不断,跟季清栀的性格有点像。胡桐看起来是个温温柔柔的小姑娘,但其实是个很坚定很有主见的女生。
再者就是姜辞,薛佳佳的眼神扫过他时,有片刻的停留,因为她暂时还是看不透这个人,好像是个温柔又没有棱角的人,可是透过表面想再看的多一点,却是层层的壁垒阻挡着。
看不透,但总觉得他很悲伤。
薛佳佳收回眼神。她低头抿了一口酒,然后又将目光投向顾相丞。她承认,顾相丞确实是个轻易就可以让女人心动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