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囧。
只有姜辞依旧不动声色的看着那个有些作的男人。点了点头。这种近乎任凭呼风唤雨也要默默包容的行为让季清栀……
让她很想念顾相丞……
是不是人都是这样的。一旦知道了自己有被人宽容的资格,便可以肆意的恃宠而骄。这不是一种很坏的心理。这是一种笃定的心理,笃定那人必定不会因为这些事便离开自己。
姜辞:“可以,你想要的我们都会找给你。”
果然,只有姜辞。
休宁远十分熟稔的把车钥匙扔给姜辞,然后双手插兜酷酷的,“辞哥,开我的车去吧。我们就不跟着了。”
辞哥……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季清栀茫然。男人之间的友谊总是让她觉得不可思议。
姜辞点头。然后便推门离开了。
程吏指了指姜辞的背影,笑得像个傻子,“我就知道,这个人,肯定会对我言听计从。”
……
“臭不要脸……人家对你这么好,你还在这里笑……”季清栀翻了程吏一个白眼,替姜辞打抱不平。
只是说着说着,便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季清栀看到,那个上一秒还笑得张狂的男人,下一秒眼角就红了,即使还傻乎乎的咧着嘴角,但明显是笑得比哭的还要难看。眼尾那么淡淡的一圈红,说不清是悲伤还是落寞。
他大概还是愧疚的。
多么悲伤的一件事,他还是只有愧疚,没有其他的感情。于姜辞,这是一件多么不尽人意的事情啊,带着钝痛过着往后的时光。于程吏,这又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情,他总不能又把他推开吧。
推开过一次。那人不堪的离开又默默的回来。程吏他是高兴的,他希望他还是留在南安镇,留在他们的身边,只是,他也该明白姜辞需要的不仅仅是留在这里,他想要的更多。
想要一份全身心的感情,而不是仅仅的一席之地。
季清栀眨了眨眼,张着嘴巴不知道怎么开口,双手垂在身体的两侧攥着衣角,松了又紧,反复几次,呆呆的。好像有些忌惮害怕这种时候的程吏。
休宁远季清栀拉到自己身边,以为她在害怕。
休宁远:“我们先出去了,你自己好好休息吧。”
说罢,拉着季清栀离开。
出了房间,季清栀蹙着眉头依旧忧心忡忡,她害怕,程吏会不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这种时候,姜辞不在,顾相丞不在,得有一人陪在他左右才妥当的。
季清栀拉住休宁远:“可是,他一个人在里面,会不会很难受啊,你进去吧,再陪他一会儿。”
休宁远看了一眼季清栀捏着自己衣角的细手,愣了片刻,才安慰性的朝她笑一笑,“他吃的盐比我们吃的饭还要多,心里头跟明镜似的,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劝说什么的其实点到为止,让他知道我们一直都在,他不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就够了。”
季清栀若有所悟的点点头,无意识的收回了攥着休宁远衣角的手。
伴随着衣袂一角被牵扯着的重量消失,休宁远觉得心里的一角也落了空。摇摇晃晃,吱吱呀呀,在心里一点点的往下落,带着点不甘心。
就像,是夏日里头灌进胃里的一大瓶汽水,那些甜腻的气泡,一点点浮沉到心底,然后又转化为二氧化碳,一点点从喉咙的罅隙里再溜出来。带着叹喂,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若有所失。
明明什么都没有得到过,为什么失去的感觉却异常强烈呢。
休宁远自己都觉得可笑。
还未从思绪里抽离而出。
一边的季清栀突然脸色煞白,痛苦的捂住肚子。
休宁远意识到不对劲,惊慌中把她扶到沙发上,“你怎么了,不会是要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