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铜厂坐落在一个山坳里,山坳外面有一个小镇,名叫白龙镇,也不大,一个镇子也就三万多人,绝大多数都是农民,经济滞后,镇子上连一座像样的楼房都没有。
白龙镇这个名字据说是因为从镇子旁边流过的一条白江里出过白龙,因而得名。那白江其实不是江,只是一条比较大的河而已,五六十米的宽度,水也深。
据说,压死启明铜厂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一次不规范的排污,把炼铜的污水排进了白江里。下游几个养鱼大户联合起来请了一个律师把启明铜厂给告了,索赔三百万。
这事要是花点钱还能对付过去,可偏偏那几个养鱼大户里有一个人是县里环卫局的某领导的舅子,而刘明睿又没钱。那几个养鱼大户一告,官司一打,法院就来贴了封条。
这封条还在,就贴在启明铜厂的大门上。
余美琳走到了大门前,伸手抓住封条将它扯了下来。
从这一刻起,她就是这破落厂子的新主人了。
一个老头从大门旁边的小门里走了出来,看见掉在地上的封条,呵斥道:“你们干什么,谁让你们把封条撕了的?”
看样子是启明铜厂的门卫大爷,也不知道刘明睿几个月没给人家发工资了,却还守在这里。
这样的事就该男人出马了。
李子安走了过去:“这铜厂现在是新星公司的产业,这两位女士一个是新星公司的余总,一个是她的助理昆小姐,现在来铜厂视察,你叫什么名字?”
老头有点懵的反应,但反应还在,跟着说道:“我叫刘富贵。”
“你跟刘明睿是什么关系?”李子安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
刘富贵说道:“按辈分,我是他叔,他怎么没来?”
这句话里多了一个“按辈分”,这说明虽然是亲戚,但也只是沾了点亲的那种,不然也不会在这里守大门了。
李子安之所以有这一问,其实也是留了个心眼,如果这个刘富贵跟刘明睿是至亲,那就不能用了。但即便是旁亲,也不能留在守门这个岗位上。铜厂可不是科技公司、地产公司,守门的想偷东西都偷不了,这是铜厂,随便偷一车铜锭,那公司的损失可就大了。
“去吧大门打开,然后带我们进去看看。”李子安说。
刘富贵犹豫了一下,试探地道:“你们真的把这厂子买啦?”
李子安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给你看文书你又看不懂,我就问你想不想在这里干了?”
“想想想,我马上去拿钥匙开门。”刘富贵跟着进门卫室去拿钥匙去了。
李子安回到了余美琳的边:“美琳,把魏大壮调过来吧,把保卫科长的职位给他,让他来守着厂子,刘明睿留下的人,我有点不放心。”
余美琳点了一下头:“我刚刚也在想得换个人,毕竟守的是铜厂,我们又不可能经常在这边,得用个信得过的人才行,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魏大壮很合适,那是个老实人。”
两口子想到一块去了。
余美琳又跟昆丽说了一句:“昆丽,立刻打电话给魏大壮,让他今天就飞过来。他应该没坐过飞机,让余慧也跟着过来,铜厂的账目需要专业人士的处理。”昆丽应了一声,掏出手机走到旁边去打电话。
余美琳看着李子安笑,声音温柔:“老公,有你在我边,我就觉得事事都顺风顺水,你给我带来了福气。”
李子安笑了笑:“我这是旺妻命,你是旺夫相。”
“这有什么区别吗,为什么你不是旺妻相,而是旺妻命?”余美琳心里好奇,问了一句。
李子安笑着说:“旺夫相要有眼袋,那袋叫福袋,头发要少,鼻子要大,脸颊要有,耳朵也要大,那多丑啊,我怎么可能是旺妻相,我是旺妻命。”
“那倒也是,我不要你用脸来旺我,不过你这脸……”余美琳言又止。
李子安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庞:“我这脸怎么了?”
“你这脸勾人,我得把你看紧了才行。”余美琳挽住了李子安的胳膊。
李子安的胳膊被夹在了,心里也有了点痒痒的感觉。
新地之行,他就像是一只气球,康馨那小丫头片子持续给他充气,他都快被撑爆了。昨天晚上终于有了放气的地方了,却只给放那么一点。那感觉就像是饿了几天的人,好不容易有饭吃了,却煮饭婆却只给了一小碗稀粥,非但没吃饱,还越吃越饿了。
余美琳的眼角余光瞅了一眼李子安的上,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颊微红,轻轻数落了一句:“你怎么这么敏感,我就挽一下你的胳膊,你就这么大反应?”
李子安有些尴尬,但还是后着脸皮解释了一句:“我是大师嘛,自然什么都大。”
“呸。”余美琳轻轻啐了一口。
李子安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