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谢氏领着苏澈、苏漫兄妹俩人给苏老夫人请了安,用过早膳之后便坐了马车往谢府里去了。
谢府昨日里就收到了传信,知道苏澈已经回来了,所以谢氏下马车的时候,谢夫人宋氏已经领着谢萦等在垂花门处了。
宋氏见了谢氏自然十分欢喜,拉了她的手笑道:“母亲知道你们今日回来,今日一早起来都已经问过七八回了。”
谢氏笑吟吟的握了宋氏的手,低声说道:“原本该早一些来的,可是我家漫姐儿……”谢氏说着,附到宋氏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个妇人便一齐笑了起来。
谢萦拉着苏漫的手,伸头往马车的方向看了看,红着脸低声问道:“怎么没有见到澈表哥。”
苏漫见谢萦这一副小女儿的姿态,不由觉得好笑。她凑到谢萦的耳边,低声调侃道:“萦表姐这是怎么,哥哥今日是骑马过来的,自然是在大门外就下了马车的,我瞧着闻表哥在那边候着呢。”
谢萦自是听出了苏漫这话里的调侃,红着脸捅了苏漫两下,低声回道:“我也不过是随口问问,你瞧你这死妮子,竟是那我打起趣来。”
苏漫闻言笑了笑,又往旁边看了一圈,这才小声的问道:“怎的没有看到新嫂嫂啊?”
谢萦微微的撇了撇嘴,低声回道:“人家现在有身孕在身,金贵的很,我都大半个月没有见她从房里出来过了。”
苏漫说的这个新嫂嫂,是谢萦的长兄谢闻新过门的妻子柳氏。
这个柳氏出身书香世家,祖父柳诚儒乃是如今的国子监祭酒。
这个柳氏也算得上是闻名京城的才女了,这样的才女自是有些清高的,也难怪谢萦会与她相处不来。
思及此,苏漫便只是笑笑,没有再多问了。
一众人进了内院直奔谢老夫人居住的院子,给谢老夫人行了礼,这才一一坐下说话。
众女眷才坐下不大会儿,门外的婆子就回禀说大少爷和世子爷过来了。
谢老夫人自是十分的高兴,连连笑道:“快快快,快将澈哥儿请进来。”
话音才落,就见那棉布帘子微微晃动了两下,两个身量高挑的少年大步走了进来。
苏漫抬眼望去,谢闻落后苏澈半步,相对于苏澈,他的身高要略矮一些,皮肤白皙,长相温文,还未说话,面上便带着三分的笑意,叫人觉得十分的可亲。
苏漫对于这位表哥的印象并不十分的深刻,只是听自家母亲说起过,表哥能结下这样一门亲事,是因为那位才高八斗眼高于顶的柳姑娘亲自相中了他。
如今看来,这等温文尔雅的阳光少年,的确是召小姑娘的喜欢啊。
他们二人进来之后便径直向着谢老夫人行了一礼,待苏澈又问候了宋氏,谢老夫人连忙一把将苏澈拉到身侧,上上下下来回看了好几次,这才抖着声音说道:“我们澈哥儿黑了,瘦了,在辽东的日子不好过吧。”
苏澈笑吟吟的站在谢老夫人的身侧,朗声回道:“叫外祖母挂念了,孙儿在辽东过的很好,有父亲镇守着,金部那些个毛贼不敢来犯,所以孙儿在那边整日里不过是跑跑马,巡巡城,也没什么旁的事儿了。”
谢老夫人将苏澈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哼道:“这巡城也不是什么简单的差事,也难怪我们澈哥儿都晒得跟碳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