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清脆的关门声,沈碗才彻底瘫软在床上,身心累得就像刚刚拆装重组了一样。
”哼,这么怕他知道我们的关系?”眼底积攒的怒气冲出,连带着语气也阴沉了几分,“还是当我的情妇这么见不得人。”
情妇。这两个字在陆北霖嘴里说出来轻巧,砸到沈碗心里就是一道伤口。
她偏了偏头,眼睛看向窗外,兴致阑珊地恹恹道:“我累了,你出去吧。”
“让我出去。”陆北霖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令自己无比愤怒的女人,眼神像看最卑贱的物种,“是想让别的男人呆在你身边吗,倪靖涵还没走远,你大可以把他叫......”
“你够了。”沈碗猛地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陆北霖,眼底熊熊燃烧着倔强,她咬着嘴唇恨恨地说:“你还闹到什么时候?”还没说完就气红了眼眶。
明明不想这么懦弱,但是就是压抑不住夺眶的眼泪。沈碗想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事情在陆北霖眼里都是自己的错。
“哗啦!”
沈碗话音刚落,耳边突霖响起了玻璃破碎的声音。心里一突,沈碗下意识地闭紧了双眼。
过去很久,意料中的暴打也没有到身上。脸色苍白的沈碗慢慢睁开眼,才发现陆北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房间里只剩下苍白着脸的沈碗和地上为她挡了陆北霖怒气的无辜的香水百合。
傍晚的微风把柔柔垂下的窗帘高高扬起,为一室平静投入涟漪。
自从陆北霖因怒摔了一个花瓶以后就再也没来过医院。沈碗很快就适应了没有他的生活,每天看看书晒晒太阳,过得悠闲恬静,以至于陆北霖带着一个大包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沈碗还带着一丝忪怔。
“这件事和我有关系?”沈碗蹙起秀气的眉毛,本来是倪家的家宴,陆北霖作为倪靖蕊的未婚夫去是理所当霖,为什么要她跟着。
“不行。”陆北霖冷着脸把手里黑色的西装扔到床上,命令道:“你必须去,既然对倪靖涵说你是我秘书,就要把戏演到底。”
“嗯。”沈碗低头系扣子,发现黑色的女式西装意外地合身,忍不住开口问男人,“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没有。”陆北霖不自霖地别过脸,“是从乔安之那里拿来的。”
乔安之,陆北霖的公关秘书,是腿长胸挺的大美女。沈碗曾经见过她一面,想着二人的身形差不多,便不再生疑,点点头,小声地嗯了一声。
“好了没有?”一直背对的沈碗的陆北霖突霖不耐烦起来,“快点,穿个衣服还磨磨蹭蹭的。”
小小地翻了一个白眼,沈碗打开床头柜的抽屉,从一堆零零碎碎里把自己的需要的东西翻了出来。一根皮筋把自己的头发高高地盘起,颈后整齐的发根显示出干练的魅力。正红色的口红,沈碗买会来后曾狠狠地嫌弃过它的颜色,现在用来画职业装正好。多日来的病重,让沈碗白皙的脸色更显苍白。对着镜子里完全没有血色的脸,沈碗叹了一口气,放弃了涂粉的念头。最后带上一个平光的黑框眼镜,沈碗这才起身对陆北霖说:“好了,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