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陆北霖垂下眼看沈碗神色不明的脸，笑道：“我陆北霖又不是靠赌博发家的。”

最后一个台阶，沈碗伸出左脚稳稳地站在了地上，从陆北霖身上挣脱出来，正色道：“你说这里不是赌牌的，那是赌什么的？”

陆北霖没有生气，指着赌场大厅道：“赌什么，你看看就知道了。”

这个时候沈碗才发现这里和其它赌场的不同来。相比于其它赌城的鱼龙混杂，这里也是穿什么衣服的人都有。但是不同装束神情各异的人都屏气凝神地看着一个地方。

一块石头！

恍霖大悟地看了陆北霖一眼，沈碗怎么能忘了闻名于世的缅甸玉。

“开啦，开啦。”一个穿黑西装的男子拿着电钻，冷漠的视线扫过全场，最后落在离他最近的一个秃头瘦小的老头身上，冷冷地问道：“开？”

擦了擦头上的汗，小老头一跺脚，咬着牙说：“开。”想了想，又哎哟哎哟地叫了两声，“你开小一点。”

“哼。”沈碗身边的人发出一声冷笑，鄙夷地说：“这种货色，开了就要砸手里，开大开小根本就没有关系。”

因为是对方说的是华语，沈碗扭头看了对方一眼，一个皮肤很黑穿着皮衣的青年男子，和一般街头上玩吉他搞乐队的嘻哈青年没什么两样。

沈碗歪着头多看了他一眼，却不小心被对方发现了，露着一口大白牙向沈碗痞痞地一笑，狭长的眼睛很是漂亮。

沈碗一楞，歉意地笑了笑，扭头去看场上的赌石。

情况真的如嘻哈青年预料的一样，虽霖桌上被红绸供起来的石料颜色鲜艳均匀，但是锋利的电锯一点一点割开灰色的内芯，就注定这是一次的赌局输得一败涂地。

秃头小老头眼睛随着石料的割开一点点睁大，最后结果出来后惨叫一声，晕死过去，很快就被赌场的保安架起来扔了出去。

拧起眉，沈碗并不是很适应这种激烈的场面。

“七十八万。”陆北霖轻轻地说。

“什么？”沈碗转身，这才发现陆北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她身后，幽深的眼睛冷冷地看着从桌上被人撇到角落里的石料，一点价值都没有的石料。

扬眉示意角落里的石头，陆北霖解释道：“刚刚的那个人花了七十八万买了这块石头，在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内化为了乌有。”

“啧。”沈碗倒吸气，七十八万毕竟不算一个小数目，很多人终极一生也没有这个数的存款。

像是感受到了沈碗的感受，陆北霖轻笑着从后面抱住她，半搂着带出了人群，在她耳边轻语，“这就是赌石的魅力。”

有多少人从里面一夜暴富，就有多少人在里面的尸骨无存。

看着赌石桌上人们或紧张或贪婪的眼神，沈碗的嘴角扬起，头稍稍偏向陆北霖，“你是想来这里捞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