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是不好意思一般说出了这句话，眼睛盯着自己的拖鞋，看上去格外娇俏可爱。陆北霖忍住一把拥住她的冲动，坐下来用心品尝她为自己精心准备的宵夜。

“很好喝，辛苦你了。”陆北霖喝光碗里的最后一滴汤，由衷地对倪靖蕊说。

“那，我可以常常给你做夜宵吗？”倪靖蕊用亮闪闪的眼睛看着他，像是一只得到主人赞赏的小猫。

陆北霖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心情大好地弯起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一时间闪花了倪靖蕊的眼。红着脸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纯情和羞涩她演绎地无比熟练滴水不漏。

“还有几道，你等等！”

正在厨房忙碌的倪靖蕊分不出神去看他，陆北霖看着她手忙脚乱为自己忙活的样子，心里就像是有什么小动物在挠似的。如果，如果母亲还在的话，也会每夜为自己准备宵夜吧，思及此处，陆北霖看向倪靖蕊的眼神又温柔了几分。

这就是家的感觉吗？他感觉到来自心脏陌生的悸动，喃喃地问自己。

难道自己这么多年来追求的不就是这份感觉吗?陆北霖坐在餐桌前，怀里抱着倪靖蕊娇小的身体，本应该填满的内心突霖更加空虚了。

听着耳边的忙音，沈碗突霖感觉累了，不想再和任何人说话了。

从窗外看出去，夜空中的深蓝和黑色交融在一起，繁星满天，微凉的夜风柔柔地吹在脸上，沈碗的心里突霖平静了不少。

“不要奢望不是自己的东西，否则带来的只是伤心和失望。”这是沈碗的妈妈对她说的，当时还小，现在想来真是有道理。

不会奢望就不会有失望，也不会有伤心。而陆北霖，本来就不是自己能奢望的东西。

“我小时候最喜欢夜里看星星，尤其是夏天的时候，一抬头，脑袋上都是沉沉的星星。”当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她也会和陆北霖说话，即使对方的回应并不能使自己满意，“老人都说人死了会变成星星，我以前养过很多小动物，但是不是走丢了，就是被车撞死了，还有的是病死的，你说它们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吗？”

“养不活宠物只能说是你蠢，就算它们变成了星星，你也会蠢到找不到。”陆北霖靠着床，斜睨她一眼，一把把她扯进怀里，懒洋洋地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声音沙哑地说：“你以后不用养宠物了，让我养着你就好。”

后来陆北霖给沈碗安排的房子无一例外地都有大大的落地窗。

从回忆中惊醒，沈碗突霖发现她和陆北霖还是有一些温和的时刻，沉在心底，总是被她刻意地遗忘。

这样就好，有值得怀念的过去就够了，不必奢求未来。

想开了的沈碗心情大好地躺在床上，眼睛闭上又睁开，却是始终不能睡着。

突霖，她感觉自己有点不对劲，原来自己已经熟悉了被男人抱着怀里的感觉了。

得出这个结论的沈碗心里很不舒服，爬起来找出两片安眠药吞了进去，这才重新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迷迷糊糊被人从温暖的被窝里提出来的时候，沈碗还是半睡半醒的。

“沈碗，起来。”陆北霖的声音沉沉的，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气，“你居霖还在睡！”

沈碗条件反射地睁开眼，下意识地对面前阴沉着脸的男人怒目而视。紧接着垂下眼，用疲惫的声音道：“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