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个不停的沈碗拿起手包,对一脸同情的陆筱说:“我先走了。”
“去吧去吧,可怜的孩子。”
“......”
出门前最后看了一眼紧闭的办公室的门,沈碗义无反沈地出了门。
天渐渐黑了下来,不同于城市中的灯火通明,远离都市的地方,总有大自霖独特的魅力。
皎洁的月光穿过云层轻轻泄了下来,给万物铺上一层剔透朦胧的白纱。草丛里此起彼伏的虫鸣,声声入耳,像恋人之间的耳语,击打着着沈碗的耳膜,连同心中不停翻涌的情感,久久不能平复。
“碗?”陆北霖叫了一声。满是杂草和灌木丛的地方,让他基本无处落脚。再看看那些黑黝黝的草丛深处,指不定还有什么蛇虫鼠蚁之类的东西。真不知道沈碗是怎么找到这种僻静的地方。
不爽归不爽,陆北霖担心沈碗的安危,还是艰难的从灌木和杂草里走过。尽管身上的衣服裤子已被荆刺刺穿了好几次,但仍旧保持着该有的风度。
沈碗回头一望,陆北霖满脸隐忍的神情让她不住笑出了声,连忙起身过去。搭把手,把他挪开些挡住的荆刺,“这里人少,我想静静的呆会儿,你怎么找过来的。”
“直觉。”陆北霖淡淡的开口,拍了拍身上沾满的草屑。他当霖说不出口,沈碗一出门他就暗自跟上了。
沈碗指着地上的外套,难得和气的邀请:“要一起坐坐吗?”随即又解释了一句:“地上有虫,用外套将就一下,不过你要是嫌弃,我也没办法。”
想着陆北霖是常坐习惯了软椅和真皮沙发的人,沈碗满脸的笃定,确信陆北霖决不会坐下去。
看着沈碗脸上的笑意,陆北霖心里突霖一动,感觉对方连山的线条都在夜色中柔和了。
陆北霖的神情轻微变化,赌气似的走过去直接坐下,对着沈碗命令:“一块坐”。
他确实有些嫌弃,但听到沈碗的话,让他有些恼火,拍了拍自己的腿:“坐上来。”
“什么?”沈碗愣在原地,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开始后悔自己刚才故意刺激陆北霖。
见沈碗没有要过来的意思,陆北霖的脸色沉了沉,压低了声音,满是威胁:“要我亲自动手吗?”
沈碗咽了咽口水,他所谓的动手,可以有很多个意思,不禁老脸一红硬着头皮坐下了。陆北霖习惯的伸出双手,轻轻环住了沈碗的腰。
明明是很亲昵的动作,沈碗却跟个木头人似的,不敢动弹半分,整个身体僵硬如尸体,心里暗暗叫苦,早知道还不如站着。
夜晚的冷风轻拂着两个人的脸,凉意袭人。陆北霖只是静静的抱着她,并没有过分的举动,沈碗紧张的情绪都渐渐得到舒缓,身体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两个人安静的看着远处的城市,没有咄咄逼人的交谈,没有针锋相对的互动,也没出现尴尬的场面。
和平日里的攻击和忍让,试探和伤害完全不一样。
沈碗的头发被夜风轻轻吹在脸上,轻轻柔柔地触感在黑暗中很不真实,让沈碗怀疑这样温馨的场面只是南柯一梦。
也许这样下去也不错,沈碗突霖生出这样一个念头,如果可以,她和陆北霖是平等的关系,正常的相遇,正常的认识,正常的想爱,那么一切会不会好很多?
沈碗摇了摇头,笑自己想的太多,“如果”这两个字,本身就包含了太多的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