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陆北霖已经起身走到了门口，站在门前，对倪靖蕊冷冷地说：“你不是已经有健康的心脏了吗？”

像是被什么击中了，倪靖蕊的脸霎时变得惨白，像是真的喘不上气来一样。

倪靖蕊用她哥哥心脏的事，虽霖人们表面上不说，但是谁不清楚。更何况身为倪靖蕊未婚夫的陆北霖都这样说了，几个对倪靖蕊心生怜惜的人也纷纷退得远了点。

倪靖蕊顿了一下，终于不再哭了，已经得到这种答复，再哭也没有意义了。

身边的男男女女，纷纷拿起酒杯，挡住自己看热闹的眼睛，毕竟大家都在一个城市，得罪任何一个都不太好。

陆北霖不再理会倪靖蕊，摔门出去，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

陆北霖，我得不到你，你同样也得不到沈碗。

倪靖蕊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恶毒地想。

月光冷冷清清，惨白的月辉从落地窗渗进来，落了满满一地板，沈碗从屋里向窗外看去，因为月光太亮，只有几颗星零零散散地点缀在夜空中。

手机立在桌上，缓慢地旋转，流淌出流畅的音乐。

《Tears》。

慢速的节奏，缓慢的节拍，低重音的主旋律，在微凉的空气中缓缓流淌，每个变奏中间夹着几声清脆的单音，仿佛能听见清脆的滴答声，就像眼泪落在地上的声音。

中间有节拍稍快的弹奏，夹杂在慢速的主旋律中。起起伏伏，却一点儿也不影响它的流畅性。就像人们起伏不定的心情。

乔茜在门外默默地站了一会，直到钢琴曲的高潮过去，才缓缓的推开房门。对里面的人说：“小姐，要不要来点宵夜？”

“不用了。”沈碗的眼神一秒从迷茫变得清澈，对来人笑道：“我不是你们这些小姑娘了，晚上不能吃东西，否则身材会走样的。”

“哟，年纪不大还装大妈。”乔茜都着嘴故作生气地说：“你要是不去就是不够兄弟。”

“下次吧。”沈碗笑了笑，知道乔茜只是想着让自己轻松一点，可惜今天真的心力交瘁了。便说：“你可以让瑜星文陪你一起去，这不正好如你所愿，抱得美人归。”

“怎么说话呢！”乔茜真的有点儿急了，“我是那种为了美色会抛弃兄弟的人吗？”

“不是。”沈碗一边笑着一边把乔茜推出门外，说：“美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你先把衣服穿上再跟我说话。”

“……”乔茜顿了一下，才知道沈碗是在嘲讽她，恨恨地捶着已经关上的房门，乔茜大叫道：“你不是也没穿衣服吗？给我开门，有本事不穿衣服，没本事开门啊。”

乔茜的声音很大，让走过去不小心听到她的话的瑜星文红了脸。

乔茜敲了半天门，才确信沈碗真的不会给他开门了，悻悻地转头准备离开，霖后就看见正在不远处的瑜星文。立刻两眼冒光地对瑜星文说：“hi，衣服，要不要一起去吃宵夜。”

“神经病。”瑜星文翻了一个白眼，转身离开。

等门外没有了声音，沈碗这才松了一口气，把自己陷入软软的席梦思中，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