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星文的神情一怔，忽霖想起沈碗给自己说过的话，她是当时是这么说的，自从三年前，她就生活在地狱，那粘稠的黑暗中找不到出路，在混乱的生活中迷失自己。

仇恨改变了我们太多。

当初沈碗受了那么大的打击，承受了太多的痛楚与折磨，瑜星文当时想如果沈碗把复仇当作是活下去的动力也是未尝不可。

可是现在看起来事实却不像这样。

“你别这样，你这样会让我以为我以前做错了。”或许没有复仇她会是一个简单的女子，而不是过着这种生活。

“不。”沈碗摇头，把手里的酒杯放在桌上，“我不能放弃，如果没有经历那样的事情，怎么可以轻松的说自己可以放弃。你爱的人欺骗你，爱你的人离开你，这个世界充满了谎言，把你当傻子一样玩弄。”

现在瑜星文让她放弃复仇。这句话实在太搞笑了。

“虽然我们在陆氏上输了，但是不证明陆北霖没有其他的缺点。”沈碗的手心慢慢张开，露出掌心里小巧的手机，上面显示着一张照片。

瑜星文垂下眸子轻轻的扫了一眼，脸色蓦地沉了下来，“你是怎么得到这张照片的？”

是一张年代久远的全家福，男人高大英俊，女人优雅漂亮，小小的男孩五官清秀，隐隐约约可以看出陆北霖的轮廓。

“这个不重要。”沈碗的脸色也不轻松，收回手指，拳头攥得一丝缝隙都没有，掌心里全是密密的汗。“重要的是我们可以在上面做文章。”

瑜星文弯下腰将沈碗拿着手机的手握在手心里，眼神丝丝缕缕地泛出怀疑与不安，陆北霖的母亲已经死了多年，家族也没有势力。而陆梓望的行踪却是讳莫如深，而且自己一点儿也没有听说过这张照片的事情，就说明沈碗在背地里接触了其他势力的人。

这样下去，满心复仇的沈碗很可能被人利用。

“我不会轻举妄动。”被瑜星文拉住手，沈碗像是被人掐住了命门，声音低低的说：“我会小心行事的。”

“你会帮我的是吗？”沈碗轻声问道，虽然这样的自己很卑鄙，但是为了复仇，她已经把能出卖的都出卖了。

她坚信瑜星文不会拒绝自己。

果然，瑜星文静静地看着她表面上平淡无波的水眸，良久才伸出手搂上她的肩膀，一个结结实实的怀抱，像是要给沈碗支持的力量，“对，我会帮你。”

沈碗轻轻合上眼，在心里说完刚刚被打断的话，瑜星文，对不起。

倪靖蕊的视线扫过全场，就看到了这一幕，心里猛地抽疼起来，陆北霖，这就是你爱的女人。

她忽霖很想笑，不知道自己对陆北霖的感情是真正的爱情还是年少的留恋，但是这些都没关系了，因为陆北霖已经不爱自己了，但他同样也得不到自己爱的人。

或许这就是报复吧。

嘴角还没扯出，眼泪就落了下来。

季诤言看到倪靖蕊的眼泪时顿时一慌，手忙脚乱地拿桌上的纸巾为她擦拭起来，小声地安慰道：“不要哭了，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