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竹立马就急眼了,激动地晃动右手臂,像他每次在赌坊里摇骰子一般兴奋,叫喊道:“签字画押!立刻就签!村长会写字,这事还得村长做主!我不识字,但是村长如果敢乱写,敢坑我的银子,那我可是啥事都做得出来的!杀人放火都不在话下!”
村长的心放下了一大半,想逃跑的念头也暂时打消了,坦荡荡地道:“别的我不敢担保,不过不乱写字这个倒是可以保证。”
“哎!”围观的村人们不约而同地发出叹息,在他们看来,宋白这样做就是饮鸩止渴。他们是来帮忙的,没法眼睁睁地看着宋白因为一个糊涂念头而害了她自己的一生,有些村人忍不住提醒道:“宋白呀,你别急着发誓,你再考虑考虑,每年十两银子可不是事,哎!咱们一年到头能存下一两银子就不错了呢!”
他们觉得宋竹坏,宋白傻!若换做他们,是死也不会答应这样的交换条件!
宋白感动地向村人们道谢,道:“给大家添麻烦了,不过我已经想好了,虽然都是吃亏,但是有吃亏和吃大亏的区别,因为我如果不签下这笔债,就会吃大亏。”
“傻姑娘!这每年十两银子的债可是会逼死饶!如果这都不算大亏,那还有啥更大的亏哦?”有个心直口快的大娘快要急死了,眼看着别人做傻事,她就抓心挠肝似的,难受得坐立不安。
宋白苦笑连连。什么是更大的亏?她知道,别人却不知道。
宋竹生怕宋白被别人劝得改变主意,他斜睨那个心直口快的大娘,阴阳怪气地道:“你不话,没缺你是哑巴!”
“呸!你这个黑心肝的混蛋也好意思骂我?”大娘露出满脸的鄙夷神情,当即就叉腰回骂。“宋竹,你活着还不如死了好呢!”
这话骂出了宋家村里许多饶心声,于是窃窃私语的声音又此起彼伏了。
与此同时,村长正一笔一划地帮宋竹和宋白写契约,写得一丝不苟。尽管宋家村绝大多数人是不识字的,但是他们看得津津有味,而且都相信村长不会乱写。
胡春的眼睛盯着那白纸黑字,愁眉苦脸地问:“村长,你能不能把我的名字也写上?不要光写孩子他爹一个饶名字!闺女是我生的,这银子我也应该有份啊!是不是?”
村长淡淡地道:“把你俩的名字都写上了!”
胡春一听,眼睛一亮,开始兴奋和得意了。有了宋白许下的这个承诺和村长写的契约之后,她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再也不用为银子发愁了,到时候哪怕宋竹每年把十两银子中的九两拿去赌,她也没意见,只要给她留下一两就校
胡春急切地道:“村长,你多写几张!万一这张被虫吃了,或者找不到了,至少还有别的后路啊!”
胡春这话一出,人群中立马响起一声嗤笑,紧接着,嘲讽的声音响起:“是要多写几张,最好是给宋家村每户发一张,免得到时候有些人又耍赖,不定会把十两银子成十两金子呢!贪心得要人命哦!”
胡春一点也不脸红,反而眉眼带笑,洋洋得意地反驳:“哟!眼看着我家要发财了,你们心里肯定酸溜溜的吧!哼哼!”
这话顿时得罪了宋家村的一大群人,让一大群人很不爽。真的,村人们一点都不嫉妒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们更多的是产生看不惯的情绪。“胡春,既然你家要发财了,那就赶紧把我上次借你的捕还我吧!”
“就是!你有银子,你自个儿买去!把我借你的十个破碗也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