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好了小兵,清鱼又进城去了医馆。
“哎呀!姐姐你怎么又受了这么重的伤啊?”正在捣药的小书童看见清鱼满身是血的走进来,吓了一跳,连忙跑到里屋叫老大夫:“师傅,师傅,上次那个姐姐又来啦!”
清鱼怕身上的血沾到椅子上,所以一直站着等。
老大夫出来的时候看到她呆呆地站在那里,摇了摇头,颇有些埋怨道:“小姑娘年纪轻轻的要爱惜自己啊!”
清鱼像是想到了什么,默默道:“是,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爱惜的。”
“唉,现在的小姑娘啊……”老大夫嘴里嘟嘟囔囔的,手上的动作却麻利得很。
山贼被除干净了,竹城就好像一下子活了过来,所以当季辞在城主府采证要捉拿城主归案的时候,一大批平民百姓都涌出来作证。
深受其害的便是那两个守城门的士兵,他们本也是守备军中的一员,只因城主和山贼同流合污,就把守备军遣散了,他们不愿离开,就留下做了守城的士兵。
如今另一个小兵死了,这个士兵便更加的愤恨,面色悲痛地将城主的罪名一一陈列。
季辞示意陆旗写下来,然后招了招手让下一位上前来。
这回出来的便是那个女子,她双目含泪,字字泣血,直教旁观者把泪流尽。
“…他们不仅抢劫,而且还强抢民女,城中深受其害的无辜女子不知凡凡……若不是一位心善的姑娘救了我,我也只能一根白绫了却自己了…”
“大人一定要让这狗官和那些可恶的山贼都受到惩罚!”
看着声泪俱下的女子和周边面色惨痛的百姓们,季辞轻轻颔首,“我一定会为你们讨回公道。”
及至城门,清鱼又遇上了季辞。
只见他带着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也往城外去。她驱马上前,打了声招呼:“季公子。”
季辞闻声调转马头,坐在马背上看着清鱼,示意她有事直说。
“季公子这是去哪?”清鱼瞥了一眼旁边的中年人。
“幽都。”陆旗在季辞的侧后方,与清鱼招了招手,嬉皮笑脸道:“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陆公子。”清鱼颔首:“你们这是要押送他?”
‘他’是谁,三人都心照不宣。
季辞不回反问:“看来姑娘是知道我们的身份了。”
清鱼坦荡道:“刚知道的。”
季辞极轻地点了一下头。
清鱼拱手又说:“我祝大人一路顺风。”
陆旗笑嘻嘻地插嘴:“清鱼姑娘这是去哪?”
果然,他们也查过自己,清鱼面容平静地想着。
“柳城。”
“清鱼姑娘的伤还没好就要上路了吗?”
季辞是这么多嘴的人吗?心中疑惑,清鱼就点了点头,“嗯。”
锦衣卫已经率先押解人出城门,陆旗落后一步,朝清鱼挥手道别:“那清鱼姑娘也一路小心啊!”
季辞等人走后,清鱼也从另一条路向柳城去。
因为身上带着伤,她大约十天才到柳城。
进了城后,她先去了花落给她安排的院子简单换洗,然后就去了城中的一个茶楼喝茶。
茶楼的掌柜看见清鱼身上的玉佩,恭敬地将她请上了三楼。
“属下见过主子。”掌柜向清鱼作揖,笑容满面道:“自从花落姑娘告知属下主子要来,属下就一直在等,可把主子给盼来了。”
“近日柳城可有贵人来?”掌柜的并不知晓皇子要来柳城,因此清鱼也就没提他们的身份。
“有,约莫两三日前来了一行人,七八个左右。”掌柜的略一思索便回想起来,实在是那群少年太出众了,让人印象深刻。
“他们现在何处落脚?”
“在城东的十里街。”
清鱼点了点头,然后让掌柜的密切注意一行人的动向,自己则很快投入到了处理鱼影楼的事务当中。
如是过了两天,掌柜的说那一行人到了城南最大的青楼——含春楼。清鱼乍闻一惊,后来便想到或许这是景阳帝给他们的考验之一,便稍作打扮直奔含春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