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公子,确实很好,待她也很好。
“没有的事吗?前些日子,你不是还私跑出宫,同他悄悄会面,我可听说了,萧家公子,衣着翩翩,大好男儿,铁骨铮铮,又对你痴心一片,你若是不要,有的是人排着队抢呢!”
牧凌天也不是无缘无故,无风起浪的提起萧子靳这个人的。他已经在暗地里观察多日了,家世清白,为人谦和,虽是武将,可也潇洒风流,生得一副好面孔,倒也不粗糙滥情,对自己妹妹情有独钟,确实是世间少有的男儿,配的上我们的朝歌。
再说了这样扎眼的两个人,暗生情愫,哪里能藏得住,不被人知晓呢!
“谁敢!”朝歌一脸的傲娇。
兰渠境内,纵使放眼六都,她看上的男子,谁敢同她争抢,谁又能争得过她!
不过片刻,又是一副小女儿家的姿态。
“再说了,我知道,他不会的。”
萧子靳,他不会。
都说将门之人多长情,一发一妻,便是一生,其他人,朝歌不知道,也无从取信,可萧子靳,这是朝歌对自己的笃定。
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她就认定了这个男人心底的纯净。
朝歌见过母亲的无声的眼泪,朝歌不怨父亲,朝歌知道帝王家的烦恼,朝歌知道,可她难免还是会惋惜会心疼,所以她不愿成为母亲那样的人,忠了自己的内心的感情又如何,到底伤的还是自己,都是徒劳。
“小鬼头!哥哥就希望你能快快长大,同你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出了这深不见底的王宫,再也不要卷入风波中。”牧凌天暖心的摸摸朝歌的小脑袋。
是啊,他希望朝歌能够平安长大,遇上一个自己喜欢又喜欢自己的男人,喜乐的过她的一辈子。
送走秦王出宫后,兰贵妃在自己的韶华殿看着墙壁上挂着的郁馨瑶的画像。画像中的女子,长得极美。她常常望着画像出神,想起自己服侍她的那几年,想起她的命,又想起自己的命,为何老天总是那么不公。给了她那样好的容貌,还要给她那样好的家世族人,还赏赐了她一双令人惊羡的儿女,凭什么,她要有了这一切,凭什么,是她有了这一切!
这个女人总能不动声色的要了她所要的一切。
“郁馨瑶!你都死了那么多年了,还是阴魂不散!”
“郁馨瑶!你想要你的儿子当太子做王上,想要你的女儿倾世荣凰,做梦!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兰贵妃的手拂过画中人的脸,嘴角一笑。
好在,你死了,郁馨瑶,你终究还是硬不过命,你死了,你留下的一双儿女,本宫会替你好生照顾,不过本宫也有两个孩子了,照顾不来,你可不要怪本宫不尽职尽心。
朝歌同哥哥随后聊了几句家常之外,有人前来找了哥哥去,说是府中还有事宜等着他去处理,应是要快些出宫才好了,于是两人便道了别,朝歌在后头一直目送着靖阳离开。
直到靖阳离开许久后,背影彻底的消失在了远方的黑夜里,朝歌变了变脸色,收了脸上的笑意,站在原地,低声唤了一声,“谁在那里?!”
随后又缓缓的说着,“跟了一路又偷听了许久,也是辛苦了,出来吧,”
方才朝歌便有所察觉,自那个秦王离开后,一路上便觉着有人在跟着他们,悄悄的也不知道是做什么,若是冲着靖阳来的,方才在靖阳离开的时候便也该一并跟了前去,可那人却仍旧是一直躲在近处,不肯离开,想来是冲着自己来的了。
莫非是兰贵妃殷氏的人?
朝歌等了一会,果然不远处透出来一个人影,冲着朝歌缓缓的走了过来,还时不时的定望着四周的环境,生怕被人发现了去。
朝歌心下觉着奇怪?明明是跟踪自己的人却比起自己还更要慌张,怕惹人厌?
随着声音的慢慢靠近,朝歌越发觉着熟悉,借着月色,朝歌终于是看清了那人的面目,不由得心中一惊,“舅舅?”但心中也不免放松了片刻。
若然那人是个陌生人,按着朝歌的性子,今晚定是要将她悄无声息的解决了的,否则她也不会明知晓有人跟着自己还这般大言不惭的说着一些有的没的,能让人捏着抓了把柄去的言语了。
朝歌觉得很是诧异,“舅舅,你怎么在这?可是在兰宫中迷了路?”放松了的心还是一点也没有放松警惕,不免觉着事情越发的麻烦了起来。
朝歌的这位是舅舅是朝歌生母的兄长,也是目前黎族的族长,为人怎么说呢,朝歌并不太琢磨的透,毕竟他们从小的关系并不是十分的亲厚,往来也不多。只是偶尔听人提起,这位黎族族长并不安分。
也是,黎族本就是草原上的部族,想来崇尚自由,骨子里生来就带着几分野性,自然是不复管教的,更何况,这些年,黎族的势力显然不明与往日,渐渐的有了衰败之意,这也是为什么兰贵妃等人会如此的嚣张跋扈,而朝歌同靖阳在这兰宫里也略显如履薄冰。但是至少,从今日宴席上慕容珅的神情举止来看,也并非是凉薄到了谷底的。
“刚才的话,舅舅都听见了,对吗?”朝歌对这位舅舅还是有些提防的。
毕竟朝歌自幼长在深宫里,母亲早亡,无所依靠的长大,若说是心机城府那是太重,但也不可能是完完全全的没有半点心眼的,这样说未免太过虚假,与她相依为命的不过是靖阳一人罢了,除了靖阳,朝歌谁也不信,包括黎族诸人。
众人都说,黎族是朝歌的母族,可哪有什么母族不母族的,到了,黎族还不是为了自己的长远打算断送了她的母亲一辈子,让他的母亲困在陌生的深宫里一生一世,无依无靠,早早离开了人世间,留下了一双儿女,同样的无依无靠。
“他比不得你,担不起这样的名字,也担不起这样的身份,自然也扛不起那样的江山,”这位黎族族长很是放荡不羁,虽然年岁渐长,但依旧没有改了年少时的脾性。朝歌是晓得的,也是常常听人提起,郁后的这位胞弟,总是没个正经,心比天还大,手比地还广,手段也是非同小可的。
这个“他”显然是靖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