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不得不停住脚步,对上贺兰千叶‘我很不爽’的眼神扯了个勉强的笑容,很不好看,很不盛夏,“你能不能淑女点儿?”
“你第一天认识我啊!”贺兰千叶回他个白眼儿,“才一晚上不见长能耐了,怎么的,我要不拦着你还想离家出走啊?”
“没有。”盛夏连忙否认,他只是心里忽然有些烦闷不痛快,“我……。”
“行了行了。”贺兰千叶打断盛夏,示意他听她说,“咱们一起生活十年,你什么脾气秉性我难道还不清楚?要是没人在你面前嚼舌根,以你温润的性格怎么可能跟我耍性子。慕铭和非语来了一段时间,又都是稳重忠厚的,所以答案很简单。”
“千叶,跟他们相比,我除了陪你时间长一些以外确实没什么出色的地方。我知道,你是个心怀锦绣的人,身边需要人才,需要精英,而我并不够优秀。”盛夏很诚实的坦白心声。其实这几个月眼见贺兰千叶的改变,他早有这些想法,只是被重渊触动了而已。
贺兰千叶听完噗嗤笑了,哥俩儿好似的一手搭上盛夏肩膀。因为有身高差,姿势捌扭,看上去很搞笑。“你了解我,所以说得没毛病。我的确需要人才,可我更需要家人,懂么?”
更需要家人,懂么?这短短七个字如重锤般敲在盛夏心头,沉甸甸的,热乎乎的。因为是家人,不用争,不用抢,他永远在她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夏夏,我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让你感到很疑惑,但我现在并不能给你解释清楚。不过我答应你,以后有机会一定全都告诉你。”贺兰千叶这算是又给盛夏吃了颗定心丸。
听到保证,盛夏先是一怔,而后释然的笑着点头,一句家人足以冲散他心头小小郁结,“一言为定。”
“必须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再加九个香炉。”贺兰千叶也眉开眼笑,一时把丢东西的糟糕心情都忘了。
“为什么要加九个香炉?”盛夏理解无力。
“没什么,顺嘴秃噜了。”贺兰千叶龇牙一笑,也不多说,“走,咱找重渊玩去。”哼!刚来就敢给她搅事儿,把他能耐的,今儿不收了他,她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邀月未央开业在即,里里外外异常忙碌。虽然有慕铭主持大局,非语从旁协助,但各项准备仍显杂乱。
而此时重渊像个看戏的似的,端着一盘瓜子花生,坐在邀月未央视线最开阔的位置,身边还放着一壶好茶。他一边吃喝一边品头论足,不是说这个偷懒,就是说那个做的不对,哪哪都要插一嘴实在很讨人嫌。不过好在慕铭和非语都是话少的人,不跟他计较。
“看来你很在行么?”
“那当……呵呵,没有,没有,旁观者轻,我瞎说的。”
贺兰千叶和盛夏刻意收敛气息走近,重渊尽顾着挑人家毛病刚开始丝毫没发现。贺兰千贺忽然说话他随口就接,但反应过来察觉不对立马改口,还换上一脸谄媚。
别看他背地里敢挑衅盛夏他们,但对轻松赢了他,让他摸不清深浅的贺兰千叶打定主意要先抱紧大腿,日后看情况再做打算。赵家在麻城盘踞几代,势力和影响远非他一个过客浪子能及,而她收拾起来尚且毫无顾忌,修理他还不手到擒来?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身在矮檐下不低头的是傻子,况且这个屋檐未必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