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之事太过久远,更遑论当年的落黎音还不过是一个漂泊无依的小小孩童,那些只有站在金字塔塔尖上的人才有机会知道的密辛,他怎么可能会知道?
“我猜……我们可以好好的计划一下怎么叫君晟开口。”落黎音基本确定了那人就是君晟,“他是上古时期便存在的,凭借他能成功的在上古时期的混战当中好好的活下来甚至还能一手建立起天界来看,当初的事,君晟应是知道不少的。”
或许,他还是参与者或是主导者。落黎音默默的把最后一句话给咽了回去,现在这个时候,可不能叫白泽的表现太过怪异。他若是觉得落黎音推测有理,当真恨上了君晟,对他们现在的处境来说,可以说是没有半分的好处。这样的要紧时候,是一点乱子都不能出的。
白泽眨了眨眼睛,觉得落黎音说的有理,瞬间对于自己要被落黎音抓苦工的事儿多了几分谅解。
背负在自己身上的恶名,没有谁能心甘情愿的接受,就算那人平日里瞧起来……额外的与世无争也一样。
更何况,白泽根本就不是真的与世无争。很多时候,这人不过是不愿意去计较那么多罢了。
他不计较,只是因为他不在意。那些事,那些人,说白了,与他也没有什么干系。
现在也不光光是他一个人的事情,连他家小祖宗都已经牵扯进来了,白泽才不会蠢到要给自家小祖宗找麻烦呢,他家小祖宗那样的小姑娘,身上本来就不该背负着那些东西。
“那便先不要把这些没边没影的事儿告诉小祖宗了吧?省得叫她难过。”白泽沉默了半晌,精致的眉眼间忽然间带了几分亮色。
落黎音点了点头,他想起了阿酒这段时间一来一直都说不出口的话。
从前落黎音并非没有细想过,只是现在看来,再加上阿酒和顾城之间有些怪异的气氛,他家的小姑娘,大约早就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却碍于规则所限,根本说不出口来。
落黎音只觉得自己心底一痛,只是这般想上一想,落黎音便已经明白其中的无奈和绝望。
他家阿酒那时,会有多难过啊。
最最难过的是……连一个能跟她一起分担的人都没有。
当初到底发生过什么现在还不得而知,可不管真相到底是什么,不管灵族当年的事到底有没有幕后推手,但……看着和自己血脉相通的族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去,总归不是一件易事。
落黎音没有过那样的经历,从前亦没有太在乎过什么别的人,根本没有法子去感同身受。
只是落黎音舍不得自家小姑娘吃苦,他只想看着自家小姑娘能在自己的庇佑下好好的长大。
他是真的一点都不愿意见自家小姑娘会吃苦。
可……阴差阳错的,落黎音苦笑,他家阿酒总是会离开他身边,总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受到或多或少的伤害,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一点一点的成长为了如今这个样子。
这样光彩夺目的阿酒,也很好。
好到叫落黎音哪怕是看上一眼,都会觉得骄傲。
这样惊才绝艳的小姑娘,是他的。
可若阿酒一直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
世上惊才绝艳之人,大都是经历过几番磨砺的。若是可以,落黎音怎么舍得叫他的小姑娘去经历那些呢?
只是好像,他家小姑娘很喜欢。
那随她去也没什么不好的。
不管她是什么样子的,落黎音都觉得欢喜的不得了。狡黠也好,聪慧也好,通透也好,坚韧也好,只要是她,便都好。
白泽离去之时,隐隐约约的觉察到了一道窥探的视线,不必去看他也知道那是何人。
待觉察到那道窥探的实现当中隐隐约约的恶意和幸灾乐祸之时,白泽缓缓地勾了勾唇角。
会用这样的视线毫不掩饰的看着他,那阿音的谋算,大约也是成了的吧?纵然落黎音嘴上不说,可白泽还是看出了那人的那一点的紧张。
说来也是怪新奇的,落黎音那样的人,竟也有紧张的时候。
白泽心底念头转了几圈,不动声色的继续往前走,仿佛压根不知道暗处有人在窥探一般。白泽倒不怕旁的,他只怕自己现在会忍不住的想要将那人给打一顿,平白的费了落黎音的一番苦心。
说起来,这人现在大约还洋洋自得呢吧,白泽想的倒是没错,“寒亭”现在不光光是在自得,他还格外的觉得白泽蠢的不行。
竟连落黎音已经开始疑心都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