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酒:……
沅枳上神:……
箐篱:……
方才好像,也是这人无论如何也要说自己要去向他母亲请安,尽尽身为人子的孝道来着吧。
阿酒是第一次了解这人到底是有多一言难尽。
可她倒是觉得还有点新奇。
阿酒半眯着眼睛,倒是觉得这样好像也不错,她或许也能学学……日后用来糊弄她家阿音。
墨遥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也放弃了现在便要去见妖后的打算,箐篱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是想站在墨遥这边没错,可也不想看着妖后被墨遥气死在她这花族。
墨遥若是能放弃,那自然是很好,如此一来……她们还能从长计议。
“箐篱族长,”墨色锦袍的少年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笑吟吟的唤了一声,“我虽不便去看望母亲,但还是想要知道母亲的近况的,不知道箐篱族长可否大概说说?”
箐篱:……
不知道为什么,箐篱总觉得这人是想看妖后的笑话来着。
“这……自然是可以的。”
谁叫箐篱知道,自己身边这位看似面无表穷的上神,其实也是很想听妖后的笑话的。
也不知,她们这位小殿下,是不是看出了沅枳上神对妖后的厌恶,故意顺水推舟的。
不过……妖后离开时的脸色,当真是难看的可以,她几乎都要顾不上维持她身为妖后的仪态和尊荣,想想也知道,妖后心底到底是有多恨。
“想来妖后殿下,还是要在这里多留两日的,若是小殿下实在是担忧,也能有机会去亲自看望一二。”
箐篱简略的描述了一遍后,便也很是贴心的给墨遥提了一个小小的建议。
难不成……真当箐篱是一点力气都没有的啊?花族之人大都性子温和是真的,族长箐篱脾性软也是真的,但这可不代表,箐篱是一个能任墨遥来回戏弄的性子。
虽说,墨遥大约不是想要戏弄她。
箐篱愿意带着整个花族一起投诚,她愿意倾尽一切的来助墨遥一臂之力,但也得适当的给墨遥一点无伤大雅的警告。若是她的性子一直软下去,哪怕是花族有沅枳上神坐镇又如何?还不是得叫旁人看不起?
箐篱深谙此道,墨遥当然也很快的便明白了那人的意思。
只是比起箐篱的那一点小玩笑来,墨遥也知道自己今日的做法的确是有那么些许的过火了。
也不能怪这好脾性的箐篱族长忽然间来了这么一个不轻不重的警告。
墨遥表示,这种程度的打趣也好,警告也罢,他还是能够接受的。
“母亲一向喜欢清静,如今性子正烦躁着,怕是不会愿意见我。我身为人子,自然是该想母亲所想,为了母亲的身子着想,我还是过一段时间再去见母亲好了。”
少年的声音依旧是带着积分的笑意的,却也温和的不得了。
阿酒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在她看来脸皮比她还要厚上那么几分的人,这人果真是,一张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活的说成死的。
但她却难得的不觉得这很讨厌。
毕竟,阿酒也算是孩子心性,她倒也觉得这样还很有趣。
自然,那被墨遥用来打趣的妖后会怎么想,便不是阿酒能左右的了的了。
“小殿下的这张嘴,果真是厉害。”箐篱苦笑着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心底只觉得无奈。
亏的她还以为这是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闹了半天,还是个心黑嘴坏的主儿。
这样只是这样的一个少年,倒是叫人有了几分的真实感。
毕竟,从前的那个墨遥,在箐篱的眼底实在是太过于完美了几分。分明是一个被亲生母亲毫无缘由的伤害过的人,可却好像云淡风轻,从来没有在乎这件事一样。
比起那样,还是眼前的这一个,会有自己的情绪,瞧起来温柔性子却分明恶劣的不得了的少年,会叫人觉得安心。
墨遥眼底还是带着几分温柔的浅笑,笑眯眯的看向他眼前的这几个人。
墨遥自己还觉得像现在这样也很不错。毕竟,不用小心翼翼的伪装自己的感觉,还是叫墨遥觉得很喜欢的。
他从前心底到底是还在意那个小姑娘,平日里行事自然会下意识的把他自己的恶劣的那一面给隐藏起来。且不管到底是有没有用处,于从前的墨遥自己说,还是能叫他自己略微的宽慰那么几分的。
虽说,阿酒从第一次遇见墨遥的时候,便知道这人根本就不可能是他面上的温和无害。若是一个真的温和无害的人,哪里会那样的对一个最起码看起来无害的小姑娘出手呢?
阿酒虽然现在嘴上已经不提那件事儿了,心底到底还是很记仇的。
“那,既然我不便向母亲问安,箐篱族长便也不需把我来过这儿的事儿说给母亲听了,若是母亲因这等小事儿生了我的气,坏了我们的母子之情,那便不好了。箐篱族长您说是不是?”少年人的嗓音带着几分温柔的笑意,唇边的笑意带了几分无辜。
箐篱现在可是什么都不想说了。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这位小殿下和那位妖后殿下的关系这般好呢?
这位小殿下到底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阿酒一脸木然,眼底还带了几分的无奈,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不过不得不说的是,阿酒也觉得,比起恶狠狠的控诉自己和妖后的不和,还是墨遥这般更气人一点,若是妖后知道她那个与她素来不和的儿子,会说这种话,大约会直接气死也未可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