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回话,身形连晃一下都无,也不知是有没有听到她所言。
木鸳轻叹一声,没再说什么。
直到那长长的队伍再见不到人影,街面上重归于平静,林芷月才开了口,“回去吧。”
面上倒是很平心静气的,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
出了厢房的门,隔壁的门正巧也在这时候打开,林芷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就见那出来的人也正看向她,二人皆有些惊诧。
另一厢房的人并不是别人,而是她十分熟悉且一直挂在心上从未忘记的——徐娇颜。
徐娇颜见到林芷月也惊了一惊,很快就恢复如常,还拿着一种让人不太舒服的眼神睨了她一眼,颇有种高高在上的意味,却看得她有些好笑。
若真要论起来,徐娇颜的父亲官职可还在林荣锦之下,她何来的底气这样看她?难不成就是仗着与叶臻交好?
还不待她想明白,徐娇颜像是不屑与她站在同一片地方似的,甩下一个不可一世的眼神之后就带着众多丫鬟下了楼。
木鸳皱着眉毛,道,“那人是什么眼神?”
“不必管她。”林芷月根本就没把她给放在心上。
这样把所感所想都放在脸上的人,还不足以为惧,怕只怕那种面上笑意盈盈地互道姐妹,背地里却一刀接着一刀往人背上插的人才可怕,徐娇颜如今不过是最低级的那种。
不过一想到自己上一世便是死在这种最低级的人使出的最低级的手段当中,她的心情便更加郁闷了。
再等等吧,她们会有正面交手的一天,只不过不是现在。
……
田夫子是在楚淮风走后的第二天回来授学的,林芷月又恢复到了以前伴读的日子,只不过踔绝堂中少了一个人,对其他人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差别,他们甚至连楚淮风的名字都没再提起过,但林芷月还是能从田夫子偶尔的长吁短叹中察觉出其实有过他存在的痕迹,也有人记得他,为了他的离去而感到伤心遗憾。
他的得意门生走了,田夫子似乎也没有了什么授学的乐趣。
楚临风许是被年前的那阵病痛给折腾怕了,也不再像以前那般闹腾,但他的安分守己仅仅维持了大半个月的时间,之后没了伤疤忘了疼,重新寻了个人折腾,见那个被折腾的人自己都乐在其中,觉得这是自己的幸事,也便无人再多管闲事。
日子便这般一天天地过着,一日复一日,了无乐趣,无甚波澜,许多事情也渐渐地被人遗忘,被人抛之脑后,也可能是被人掩藏了起来,平日里看不见了而已。
总而言之,关于楚淮风,随着时间的推移,已再没几个人记得他。
楚淮风去往祈国,当中最开心的人便是成皇后,她也没多为难林芷月,像是因为楚淮风的离开,之前所有的事在她这里都能一概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