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见她这般,她便先入为主地以为她应当是没休息好的原故。
木鸳的神思被林芷月的话拉了回来,如梦初醒地缓过神来,忙应一声,“奴婢不累。”
顿了顿,一句话在嘴里辗转半晌,终还是忍不住吐出,“奴婢只是在想……方才去药房取药,见着炉上还熬着另外的药……莫不是怀王爷染了什么病?”
话音落地,又觉不妥。
偷眼望了小姐一眼,果不其然,她脸色瞬间就变了。
要知道现在京里所有的人都知晓怀王前几个月都是在隶城待着的,此时若传出他得病的消息,被有心人加以利用……恐会引起许多人的恐慌。
“此事切勿与他人提及。”林芷月很快反应过来,虽知晓木鸳不是那种嚼舌根的人,但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木鸳连连点头应下,将凉得差不多的药一口一口喂她喝下,主仆二人再不提起那事。
林芷月动作机械地喝完药,换成她的心思飞到了天外边去。
她这时候才想起,为何那日会觉得他面色与唇色都有些苍白,带着些许病态,原是那时就已经病了吗?
怪不得这两日都不曾再见到他,她竟是一点怀疑都没有!
……
思来想去好半天,林芷月仍是静不下心来,最终还是决定应该去看望一下楚淮风,才能安下心来。
这事儿若是被木鸳知道,肯定是会第一个挑出来反对,拦在门口不让她出去。
且不说她如今脚踝上的伤堪堪愈合,单就她们二人心生的疑窦,木鸳不管怎么说都不会让她主动去接近楚淮风。
而林芷月则是想着她与楚淮风早就有过接触,并且那距离……堪称亲昵,若他真是得了那病,她如今又有何惧?
夜将至,林芷月便借口深感困顿要睡下,强制命令木鸳回她的房内休息,木鸳争取无果后,只得乖乖服从回了房。
木鸳走了没多久的时间,林芷月便忍着脚踝上的痛楚做贼一般出了房门,直奔楚淮风所住的院落。
楚淮风让人将她安排在梅院,距离他所在的竹院相差不远,只是林芷月终究还是被脚踝上的伤拖延到了,明明并不远的路程,按平常人来说,也就一炷香的功夫,换成她却竟是硬生生地走了一刻多钟的时间。
可临到头了,站在竹院的门口,林芷月又迟疑了。
本就是凭着一时的头脑发热撑着伤腿走过来的,真到了,整个人却冷静了下来。
若他真的得了那病,她又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