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咬着牙,每日都在想着要怎么把这气给出了,上天好像也听到了他的呼唤,还真就被他听到了——楚淮风自从隶城回来后,便在王府中一直卧床不起,接连唤了好几个大夫,这药也一直都没有停过。
隶城,卧床不起,大夫。
他立马就抓住了这几个关键词,当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再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一心想着要弄死楚淮风,于是再也等不及,匆匆召集了人马,便往怀王府这边来,一路过来,简直是无比地神清气爽,一想到楚淮风得了那病,他便乐得都快笑出声来了,什么疼痛都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只觉浑身上下舒畅极了。
他迫不及待想看到楚淮风被戳穿后的窘迫模样。
他要他跪下来向他求饶!
他脑子里正幻想着一会楚淮风跪在他面前痛哭流涕的模样呢,旁边却有人突然出声叫他,将他给拉回了现实中来。
他很是不悦,不耐地瞪了那人一眼,没好气道,“何事?!”
那人被他瞪得瑟缩了脖子,呐呐朝着王府门口指了指,不自觉压低了声音道,“怀、怀王爷出来了。”
楚临风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便看到楚淮风身后跟着刚刚那个太监,正遥遥地往这边走了过来。
他舒畅的笑意刚想展开,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瞬间惊慌地坐直起身指着他,喝道,“站住!你就站那,别靠近本皇子!”
说着,还不是很安心,吩咐抬轿辇的人往后退了几步。
林芷月取了帷帽过来,寻了一处有树遮挡住的地方站着,刚好可以望见外面的情形,却又叫人看不到她。
她刚到,便看到了楚临风正在让人把轿辇退后一些。
不知是在搞什么名堂。
楚淮风仿若未听到他的话,仍是从府中走了出来,直至出了府门外。
站定之后,他环视了一周,如小喜子所说,楚临风还真叫人把王府都给围了起来。
他冷哼一声,目光冰凉地落在了楚临风的身上,冷嗤一声,“不知本王是犯了何事?竟惊动了五皇子这样费心地召集了这么些人围堵怀王府?”
他在‘本王’和‘五皇子’这两个词上加重了语气,似是在提醒他们二人之间的身份似的。
楚临风一听他这话,便觉得他是在讥讽他,当下心中更是恼怒,不过转念想起他如今的境况,瞬间又把怒气给压了下去,洋洋得意地从轿辇上望着楚淮风,“楚淮风,你在本皇子面前摆什么谱?父皇给你几分面子,你还真当自个儿是个人了?”
原以为楚淮风会对他怒目而视,却没想到,他听到后只淡淡一笑,面色都不带变的,幽幽回道,“本王的府邸及称号皆是父皇所赐,五皇兄这般言辞,莫不是对父皇所做的决定有何意见?”
楚临风一哽,一时竟是不知如何回这句话才好,噎了噎,对着他冷笑一声,道,“你别得意,本皇子可全都知道了,楚淮风,你如今染了隶城的病回来,还未曾上报,居然还敢进宫觐见父皇,此病是个什么情况,众人心底皆清楚得很,你染病面圣,到底是何居心?!”
此话一出,不止是小喜子,楚临风带来的人也全都面上变了色,围着王府的众也脚步也都忍不住地连连后退几步,恨不得离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