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当真是后悔莫及，怪他当初没有不顾林芷月的伤执意将她接回府，怪他轻信了怀王会是个正人君子……

一切都晚了……晚了……

方才两眼一抹黑的感觉又袭了过来，这一次林荣锦没坚持住，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跌坐在了椅子上，一脸苍白无人色。

他垂着头把那一阵眩晕给抗了过去，之后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一动不动地坐着，整个人呈现出一种颓废和无力感——

这就是落进楚淮风眼里的林荣锦。

他蹙了蹙眉，不知林荣锦这是发的什么疯。

方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林芷月走了之后就好似换了个人一般？

见他好半天都低垂着头不起身，楚淮风心中升起疑虑，出声问道，“林尚书可是身体有恙？”

却见过了一会儿林荣锦才无力地摇了摇头，道，“臣……还能挺住。”

声音微弱，但气息听着并没有什么问题。

楚淮风做了自己的判断，见他身体无恙，虽不知他为何突然虚弱至此，但还是将原本心里的打算言简意赅地与他言明，“本王与令千金情投意合，于昨日已互表心意，本王决心以十里红妆、八抬大轿聘令千金为妻，不知林尚书意下如何？”

这话听着客气，像是在询问他的意见，但林荣锦哪里不知道他的言下之意是他与月儿的事他们自己已经决定好了，不管他同不同意，月儿都得嫁与他？

不过他在听到楚淮风说要聘月儿为妻这句话之后，精神倒是重新提了起来。

原本他只以为楚淮风只想给月儿一个侧妃的名分，毕竟如今月儿的状况……说难听一点，给她一个侧妃的名分都是抬举她，

没想到有意外之喜。

他要聘月儿为妻。

是正妃。

正妃、侧妃虽相差只一字之别，但其中的待遇与身份可就天差地别了。

更何况他们二人……哪里还有拒绝的余地？

月儿名声受损，林府也会受到影响，最受到影响的便是芙月的婚事。

人言可畏，林芷月代表的不仅仅是她一个人，此事还关系着林府上上下下，虽然与林芙月定亲的那家还没什么动静，但若是让这件事没有得到解决，恐怕林芙月的婚事最后还是要告吹的……

他原先还想着让月儿先去避避风头，等此事渐渐无人提起，再将她接回来。

如今怀王却提出要娶她为妻，那些谣言在“怀王正妃”的身份落实后，还算什么？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