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须她答,光看她的表现,以及她肉眼可见红起来的脸颊,他便得以肯定,绣这个香囊的主人,除了她便没有其他人了。
先前听到她说话时心中升起的阴郁莫名地被冲散了,不顾她急得快跳脚的心情,嘴角含笑将香囊放入自己心口之处,直接拍板道,“那此事便这样说定了,这香囊,便作为一个信物,送与我好了。”
林芷月怎么可能同意?什么都不想就要开口反驳,话未说出口,就见他又从脖子上将戴着的一个东西拿下来,不由分说便捉起她的手,放在她的手心。
还带着温热体温的一个东西落入她的掌心,她翻手一看,是一枚金色的铜钱,能看出已经有些年了,看起来不是很亮,用一根编好的绳子穿着,应当是他的贴身之物,戴了许多年的东西。
只听他声音在耳边道,“礼尚往来,你既送信物于我,我自当还一物,。”
尘封多年的记忆,在林芷月以为都忘了的时候,却在看到某件物品时便统统涌现出来了。
那是他自请作为质子前往祈国之时,她去替他求的平安符,却不想被拦在西承宫外,如今再忆起,竟是还能清晰地记起当时她的一字一言——
……“我来也没什么要事,只是想把此物送予他,乞缘庙中的师傅说此枚铜钱已放在了佛像前任众人叩拜了九九八十一日,每日皆是在焚着香与佛一同供奉着的,赠与他,但求他往后平安喜乐。”
事实上,他也如她所求般,平安地从祈国归来。
只是令人没想到的是,这么些年过去了,他居然还留着这枚铜钱,还很是珍视地将它日日戴在身上。
林芷月望着手上的东西,瞬间无言。
楚淮风也并没打算让她有何回应,见她不再言语,而自己在她这里待的时间也不短了,握着她的手将她手心的铜钱合上,轻轻收了收力,留下一句“等我。”便不再多逗留,转身出了她的闺房,往外面走去。
今日剩下的时间不多,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那个领路的丫鬟见楚淮风终于离开了小姐的房间,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总算是可以回去跟老爷交差了。
而直至楚淮风与那丫鬟离开后许久,林芷月才动了动,摊开掌心,看着铜钱,心里再无先前让楚淮风收起娶她的心的想法。
她知道,若是最后她嫁与的人不是楚淮风,怕是也再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珍视她的男人。
既如何,何不赌一赌?
……
楚淮风出了林府后,并未回怀王府,而是直奔皇宫,求见皇帝。
他心底里清楚,皇帝耳目重多,虽很少出宫,但对宫外所发生的事情,绝不可能是一无所知,特别是对于他们几位皇子,眼线更是少不了,他现下要做的,便是先于在其他有心人于皇帝耳边灌输‘谏言’之前,先主动开口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