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萧溶月的话后,顾修瞬间就怒了,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说出口的话几近咬牙切齿,“萧溶月,你以为你还是身份尊贵的齐国公主吗?现在,你们齐国已经违背诺言,派兵攻打我朝边境,而你我之间的婚约,也因此彻底破裂了,明白吗?要不是因为你们齐国出尔反尔,我也不至于出去被人戳脊梁骨,勇伯侯府的名声,都被你给毁了。”
“顾修,你说这样的话,还有良心吗?更何况,两国战事又不是我一个柔弱女子能够左右的,就算你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我的身上,也改变不了什么。你要真这么恨我,当初又为何要娶我?难道仅仅是因为,唐王妃治好了母亲吗?”萧溶月强忍着不让泪水掉下,却红了眼眶。
三年前所有的期待,在这一刻,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她从不为自己的选择而后悔,哪怕最后被伤得遍体鳞伤。
就算顾修一直怪她,埋怨她,她都不曾改变过自己爱他的决心。
她以为,自己能够坚持下去,直到老死那一天。
可就在刚刚,在顾修说出那番指着她的话时,她才发现,自己好像也没那么在乎了。
像他那种自私自利的人,根本就不配得到她的爱。
顾修怔怔的看着萧溶月泪眼婆娑的眸子,心底莫名有些动容。
曾几何时,他也将她视为心中挚爱,对她宠爱有加。然而,就在这短短三年的时间里,他们渐行渐远,走到了今时今日这一步。
问他后悔吗?
想必,是后悔的吧,不然,也不会对自己过去所爱之人,恶语相向。
思及此,顾修才一把将她的手甩开,冷声开口:“萧溶月,你要说我有良心也好,没良心也罢,事情既已到了这一步,我也不为自己多做辩解。你要想求得我和爹娘的原谅,最好就亲自去一趟齐国,让你父皇退兵,否则,我也只能休了你。”
“就为了这事,你就要休了我?”在这一刻,萧溶月终究还是按耐不住,任由眼泪从眼眶喷涌而出。
豆大的泪珠滴在手上、地上,绽放成一朵朵小花。
“不错,你要是不服气,就去找皇上,让皇上治我的罪,否则,再无商量的余地。”
“好,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我成全你便是。”说及此,萧溶月就转身往门外走去。
顾修看着萧溶月伤心远去的背影,俊美无俦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他迈着步子,颤颤巍巍的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端起桌上的茶盏,咕噜咕噜的往嘴里灌。
有些事情,一旦做出了选择,就再无后悔的余地。
……
萧溶月在这燕京城中,认识的人,也就仅有唐王府的人。她要是真的离开了勇伯侯府,也不知道该去往何处。
她将自己锁在房里,含泪写下了一封和离书。
从今往后,跟顾修一别两宽,再无任何的关系。
她简单收拾了几身衣裳,带上一些盘缠和首饰就离开了勇伯侯府。
当她站在门外,看着匾额上勇伯侯府几个金漆大字时,心中早已释然,再无任何留恋。
翌日一早,顾修酒醒了之后,就回到房中寻找萧溶月的身影。
然而,任凭他怎么找,怎么唤,都不见萧溶月的回应。
这一刻,他才承认,自己的心里有了些许的慌乱。
不远处的桌案上,似乎放着什么东西,他徐徐上前,拿起来看了眼,才发现是萧溶月给他留下的和离书,上面清晰的写着萧溶月的名字和她按下的鲜红手印。
他紧蹙着眉宇,朝着门外扬声喊道:“来人。”
丫鬟神色匆忙的走了进来,疑问道:“驸马有何吩咐?”
“公主呢?去了何处?”
丫鬟四处看了眼,才道:“公主不是在屋里吗?奴婢一直守在门外,并没有瞧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