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人出奇的多,一路上山,不知被人撞到多少次,她清醒的看到了他们的渴望,他们的欲望,还有贪婪,当时她便想,佛祖是不会保佑他们的。
他们还包括她自己,当站在大佛下,他们甚至来不及说出心里的夙愿,已经跟随着人流去到另一座庙宇前。
那时,她抬头看那座渡了金光的大佛,他脸上带着慈悲为怀的笑容,笑看众人。看着他们狼狈苦求,可笑的在每座大佛前停留驻足,把无限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当时她便想,他们都错了,佛祖脸上的笑一点都不慈悲,他是心里悲鸣,悲伤的看着世人,看着他们庸庸碌碌,整日整日的做着白日梦,她便明白,心中有爱才是最大的慈悲为怀。
这么多年过去,很多事早已同外婆走那年,人死如灯灭,大抵就是这样。
从梦中醒来,已经进入城区。
“梦到了什么,你看上去不太好。”董思存并不拆穿,无心一问。
陈潇低头,摇了摇头,并不愿意将心底最深,最柔软的秘事说出。这是她唯一对她有所保留,应该是此间独一无二,只属她一人的美好时光。
“小潇,”在董思存准备老生常谈时,陈潇及时截住了她的话头,“董医生,路口放我下来,有点累,想睡觉。”
看她表情,董思存已经洞察一切,她不愿也始终不会开口和她说起心底一直想要保留的白月光。
“好。”董思存点头,打方向盘,把她放在她说的路口。
等车子驶入车流,她转身往公寓走。
如同昨天突然发疯崩溃离开时一样,简单构思了几笔的画纸扔的到处都是,她找到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思存,那些难以启齿的事你早已经知道,那些无法说出口的才是最让人无法忘怀的,我知道你的担心,但有些事已成定局,这样不是也很好,千万别担心,无形中全都是压力,总有一天会让我忍不住想躲开,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