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潇点点头，也没放在心上。不过提起九九的姑姑她倒是想起她在图书馆一楼看到的那幅画，当时陆九渊好像说，她们家里人都熟悉那件事。

陆九渊的妈妈年轻的时候远嫁上海，她也只是每个寒暑假回来滨海待一段时间，那么韩家的人世代住在这里，知道的应该更多一些。韩征又是刑警，或许他知道这个案子也不可说。

“韩征，你一直生活在滨海吗？”陈潇转过头，在明暗不明的车厢里看着他。

“对。”

“你知道19年前海诺号沉船的事吗？”她微微有些紧张，双手不断搓手指。

他抬头看了看她，目光沉静，“怎么问起这个？”

“我的父亲死于海诺号，”她闭了闭眼，低声说。事情已经这么久了，每次回忆起来还是很痛。

“这个案子是我师傅负责，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放弃，可惜苦于找不到线索，只能不了了之。”韩征摇了摇头，有些无力。

陈潇心头猛地一震，眼睛变得越发明亮地盯着他。

“他在盛世附近的分公安局任职，离当时出事的海域不远，那个案子后来我和他一起分析过，似乎一切都太刻意，时间衔接和结果走向都好像后面有一双手在操控。”

陈潇心里“咯噔”一下，后背一凉。林屿森说的没错，这件事情远没有她想的这么简单。

“冒昧问一句，你和林屿森什么关系？”从局里空降了个林教授他就去翻过档案，自然也牵扯了当年的事。

陈潇看了他一眼，他目光沉寂，一直以来在她印象中他是个冷淡且又正直的人。

“他的父亲也死于海诺号，老天似乎很爱开玩笑，十九年后的今天，我们一前一后出现在这里。”她苦笑着摇头，如今入了局，前方大雾笼罩，他们深一脚浅一笑，拨不过迷雾。

韩征点头，她能对她说这些话，可见对他是有几分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