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烈烈的情感会有,她见过很多;相守到老的人会有,只是并非曾许诺的那个人;细水长流的生活会有,只是也仅仅剩下生活而已,她习惯了忍受难受,如果注定最后一定会分开,那不如就不要开始,不要建立联系,不要有瓜葛,感情世界里欲欲试探是大忌。理智和情感都会伴着人的一生,比爱情更长。
她把自己心里的感情归结为意难平,她是一个心甘情愿平淡的人,所以她宁愿自己从不爱他,又没有动过心。
陈潇出院后,董思存陪了她几天,忙到深夜也要来看她一眼,她再三表示自己没事,她才微微放心。
杀害李维的凶手还没抓到,抓到的绑匪审了很多遍,他们也不知道那个蒋哥和纹身男的真实姓名,只是事成之后给他们一笔钱。
黄昏的天色渐渐黯淡,站在窗前许久,冬天也快了来吧。董思存闲聊时和她说过,这里的冬天暮雪仿佛从天空的各个角落落下。开始簌簌的雪会越变越大,终于变成一片片的鹅毛大雪,飘在发间,眉梢,大雪中的城市忽然变得很温柔,而那些一贯冰冷的陌生人,也因为相互借伞躲雪,而显得温情脉脉。比起轰轰烈烈的爱情,她更愿意感受寻常的温暖。
半支开的窗外,海涛阵阵,海风吹来的声音,久久回荡在耳边。伸手拂开吹乱在脸上的长发,陈潇一直抿起的唇角忽然弯出无奈的弧度。那天在医院,一个老人找到病房,他说是林屿森的外公。
好像早有预感她要说些什么,陈潇异常沉默于安静。果然,穆臻钟第一句话便是,“你们不合适。”不是世俗的偏见,是真的不合适。
那个故事是属于他和别人的,那才是注定要在一起的人,不是她。对所有人来说,她不过是一个无端闯入他世界的人。
林屿森是个骄傲任性的人,而她也同样骄傲,比他更不愿沾染半分不快。
陈潇望着窗外枯黄飘零的树,看着拔地而起的城市建筑,忽然觉得有些困倦。
今天他又打来电话,他什么都知道了,“我外公并非不开明,坏脾气我也可以改。”她想,他那时说话时一定神色黯淡。
他们摸清楚她的所有底细,毫无保留的把所有过去当做不堪一样来威胁她,她曾患过严重的抑郁症,她是一个没人要的可伶虫。她还记得沈意茹敌意的恨和何可佑的不爽。
不过,她有点高估自己,只有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才会从他现在的样子揣测他童年时候的长相,想象他小时候是不是就这样,然后好端端的长大,变成现在迷人的模样。也只有在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发痴的想,为什么没能早点遇见,早一点参与他的生活?她开起想象他小时候是不是也和现在一样。
早上被大雨惊醒,再也睡不着,想喝酒,想起了他,想起了林夕那句:幸而下雨,雨在街上泼,却泼不进屋里,人靠在玻璃窗上,便会觉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