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外公不喜欢她,说白了,外公觉得我也会妥协,可我偏偏不。我以为您能懂,当年您和爸爸也是那么艰难走过来,外公也逼过您,可是您不是一样反抗。我总觉得您能理解,今天才发现我想错了,您也一样,心里想的是穆家,您怎么不问问你儿子有多喜欢她,您怎么不问问您儿子心里到底怎么想。”他淡淡的说,书房里一片寂静,林屿森的沉郁沙哑的声音,鼻头有点塞,可能是风口站久了,飘飘荡荡,仿佛有回声。
穆老师侧过脸去,抬手悄悄地抹了抹眼角的泪。
林屿森偏了偏头,却异常清楚,一字一字冷如寒铁:“再怎么样,外公不能欺负她。”
穆老师闻言,愣了一下,随即轻轻地摇了摇头,这孩子还记着在医院的仇:“我会和你外公谈,自己的脾气收着点。”
林屿森无声地笑了一下:“您觉得有用,如果不是戳破了这层窗户纸,外公没准压着我结婚,暗地里对陈潇下手?”
穆老师颇不赞许地皱皱眉:“怎么说话的,这么大的人该知道轻重。”
赵平津阴恻恻地问了一句:“不过是事实,他们惯爱用的那套。”他见得还少?赵辞和曼祠是这样,长辈总是爱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到他们身上,从来不问他们愿意不愿意,一旦反抗,比谁都强硬。
“你倒是能说,要不是有穆家,哪能有你嚣张跋扈的地方,”穆老师看了他一眼。
林屿森怔怔地站了几秒,继而笑意森然,声寒刺骨,“这么说我该谢谢您?谢谢您把我生在穆家,谢谢穆家上下给的荣华富贵?”他额头的青筋毕露,气得脸色煞白。
“你越来越放肆了,”穆老师一怔,发了怒,“这个陈潇到底怎样一个人,你被她灌迷魂汤了,为了她可以大逆不道,连穆家也可以不要?”
林屿森咬着牙忍住了爆发边缘的脾气,有些陌生的看着他一直敬仰的穆老师:“她做什么了?她也何其无辜,她父亲有什么错,一个人无依无靠还要接受你们的品头论足,是您儿子发了疯,不要脸面的追着人家,到底谁更掉价?”
“穆老师,您是我妈,穆家是我的家,我没办法,但婚姻是我的,我不同意谁也不能拿我有什么办法,即使哪天你们赢了,婚结了,日子怎么过,你们谁也管不着!”
穆老师一动不动地站着,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声音里带着一起颤抖,一向持重的穆老师声音里带着几分抖动:“小屿,你别太任性,你要是犯浑,无论是沈家和穆家有办法整治她。”
林屿森眼光紧紧地盯住了他母亲的脸庞,忽然勾勾唇角,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还是这招,真老套,你们一个个用烂了,还玩上瘾了。”
以前萧家的孙子,喜欢个小明星,闹得死活来,他们本事大着,把人封杀,处处挤兑,最后逼到那姑娘精神异常,跳楼自杀了。
圈子里谁不知道,大家都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摊水多脏,他们都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