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可佑放下手中的文件,慢慢踱步到窗前,看着市政厅外头,“拖着不是法子,到底怎么处理你还是要尽快,否则不一定哪个嘴碎的传到她耳里。”
“对了,案子的事我先盯着,我现在这个位子和他接触的多一点,有什么情况我再告诉你。”何可佑沉声说。
“估计他有所察觉,如果蒋方忻真的是他的人,这种自爆自己嫌疑的行径他应该不会做,症结如果真在北京就棘手了,”何可佑担忧的说。
林屿森沉吟了片刻,声音冷若冰霜,“那就吃喝玩乐,小打小闹的闹着,威胁不到他,才能让他放松警惕,到时候再来个瓮中捉鳖岂不是更好。”
“行,先这样,还有个会,挂了。”何可佑不置可否,淡淡一笑,挂了电话。
刚挂了电话,大伯的电话打了过来,穆兰州任何时候都是四平八稳的,“你在苏州,意茹怎么样,没事吧。”
“还行,”林屿森皱了皱眉,并不太喜欢这种事事被掌控的感觉。
“你外公过几天从北戴河回来,沈家丫头的事他也听说了,意茹这孩子是极端了一些,但心却是好的,你沈伯伯和我们这么多年的关系也不能说断就断了。”穆兰州若有似无的叹了口气。
林屿森沉默,手掌却不自觉的紧握成拳,发出骨节撞击的脆响声,言外之意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这是让他弃陈潇,毕竟沈家的身份摆在那。
“这是您的意思还是外公?”许久,他嘲讽的一笑。
“你自己掂量着,这事你知道有没有选择的余地,意茹如果有什么差错,那才是真正和沈家交了恶,”穆兰州也不生气,依旧好言好语的说。
之前父亲和他通过电话,提到过陈潇,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允许,只是沈家的事,事发突然,并且目前穆家却是需要借外力的时候,老二的调令还被压着,一切都需要走动。
沈意茹在医院又住了两天,直到医生确定她的身体无恙,才办理了出院手续。出院的这天,天气似乎格外的好,推开病房的门,一大束新鲜的香水百合放在病房里。
沈意茹十分黏他,几乎寸步不离,林屿森不近不远的答应她所有要求,尽力照顾着她。
陈潇那边他打过几次电话,每当说起他还有几天回来,两人就有些沉默。
她还记得昨天下午,坐在公寓客厅的地垫上画画时,收到的一条匿名的消息,打开手机是几张照片,背景看起来像是病房之类的地方,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第二张是在医院楼下的花园,他替她加衣服……
陈潇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看到照片时那一刻的恐慌,难受过后,居然是没有勇气打电话去质问。即使是他打电话来时,她也没问。
董思存说她傻,没准照顾着照顾着就和好了,当时她还一笑了知,可现在她也越来越没有自信,她性子淡,没什么事情会挂在脸上,可心里也确实真的在痛,在害怕,那种感觉像极了幼时在福利院等待认领的孩子那种害怕又恐慌的心情。
她开始整夜整夜睡不着,半夜醒来,莫名其妙的哭了出来,脸上一凉,摸了摸脸才发现自己在哭。
这是他的公寓,房间里到处都是他的影子和味道,这样的状况实在太压抑,陈潇忍不住给他打电话,想问问他,他要是说不是,她就信他,不再胡思乱想,自己难受。
手机响了几秒,很快被接了起来,“喂,你好,”一个柔柔的女声,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