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伤在肩膀,陈潇只能侧着身体睡,一夜疼醒了几次,她一动,林屿森立刻睁开眼睛,担忧的问,“是不是很疼?”
陈潇摇摇头,手搭在他身上又闭上眼睛。
后来醒的次数多了,陈潇没敢乱动,怕又吵醒了他。
外面的月光稀薄疏淡的照进房间,陈潇看着他安静的睡颜,今晚他一直生气,此时就连睡梦中眉头也浅浅的皱着。
她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眉心,林屿森立刻警觉着醒过来,伸手拉住她放在他眉头的手,嗓子沙哑,“又疼了。”
陈潇一愣,摇头一笑,“我没事,你别紧张。”
“睡不着?”林屿森依旧不放松,握紧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陈潇“嗯”了一声。
林屿森开了床头的台灯,微黄的光晕一圈一圈荡开来,俩人就这么躺在床上闲聊,什么都聊,陈潇渐渐也不那么沉默了,想到什么就和他说,从几岁聊到十几岁,那些心里藏起来的心事好像已经不足挂齿,怨恨不得的那些年,一下被轻易化解开了。
“我以前不叫陈潇,叫陈言欢,爸爸取的名字,大概希望我一生平安顺遂吧。”她笑着摇摇头,后来怎么知道,她的童年一直过得凄惨,痛苦。
“我曾在福利院待过一段时间,那时候也没什小朋友愿意和我玩,有一天院里来个小男孩,他长的很好看,我们一起守护过一片向日葵,”陈潇知道他早已经知道她的所有事,仍然乐此不疲的和他说。
林屿森不禁脑子里想了下那幅画面,一下就想明白了,有几分紧迫的问,“福利院叫什么名字?”
“怎么了?”陈潇一怔,不解的问。
时间太久,林屿森已经不太记得名字,印象中依稀记得好像是叫什么阳光什么的。
“阳光贝贝福利院,”陈潇轻声说。
“是你,”林屿森微微一惊,原来早在很久以前他们就已经认识,那天大雨中那个执着的女孩就在眼前,原来早在那么久以前他们就曾被命运指引。
“什么?”陈潇不解的问。
林屿森俊脸微微一仰,双眸便含了笑,极黑极亮,低低的一笑,温润开口,“看着向日葵被雨淋,急的大哭。”
陈潇一怔,明白过来了,吃惊的伸手捂着嘴,说不出话来,他们侥幸的记得彼此,所有的感情都小过眉峰里的藏墨暗钩,当年几分命运戏弄,才将她描摹无虞。
他高大的身子就在她身边,她的手搭在他身上,总觉有股沉稳的热力传达过来,沉定强健的力量,陈潇忽然觉得很心安,手拽着被子的一角,呼吸渐渐安静绵长,背后的伤也没有那么疼了。
也不知醒来是什么时间,昨晚后半夜实在太困,还说着话就睡着了,再次睁开眼,已经神清气爽。
身边的位置早空了,手摸过去已经凉了,她起身坐起来,听到门外有动静,她抱着被子坐了一会,在房间的浴室里小心翼翼的简单冲洗了身体,套上衬衫偷偷溜回自己房间,重新从柜子里找了一件宽松的长款的女式衬衫套在身上,收拾妥帖走出来,保姆阿姨在厨房里已经满了好一阵。
见到她出来,笑着打了声招呼,把一早熬得软糯的粥端到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