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思存不顾旁人眼光,大声叫她,忍不住地开心,生出一脸的笑意,上前拥抱她。
陈潇伸手抱抱她,心里突然想到一句话:当我走向你时,满心欢喜,大抵就是她们现在的心情。
真正来到西藏,才觉得震撼,汽车沿着盘旋的山脉蜿蜒而上,她忍不住降下车窗,往外望,大片大片仿佛触手可及的云,天蓝的像一幅水粉画,无垠的山脉远远地往上蜿蜒,又往下蜿蜒,不见头,不见尾。
拢了拢身上的披肩,海拔五千米的高山上,寒风透过敝开的车窗“呼呼”灌了进来。
董思存实在贪恋这份美丽,一直开着窗,任由风吹起来,有些睁不开眼睛,两个人相视大笑,互相嫌弃对方现在的样子有多丑。
“不是都要春天了,高原上还这么冷了啊?”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陈潇耳边成股成股的风席卷过来,张着嘴大声问她,声音涌入自己脑海,苍老,虚弱,如同从亿万光年传过来的。
同行的几个人也是第一次来西藏,满车静默,人人沉浸在自个儿眼前的美景里,只有她和董思存笑得肆无忌惮。
车子盘旋而上,目的地是全世界最高的淡水湖——玛旁雍错。
“目的地或许未必是旅程里的惊喜,真正的惊喜总是在途中。”董思存转过头看着她,笑着说。
陈潇突然被她酸了一下,点了点头,谁说不是呢,人生的意义就在不断的发现,丢弃,善待中,旅途中其实是没有目的地的,一路繁花相送,发现惊喜才是未知的快乐和兴奋。气势磅礴的云和水,天然美丽的彩虹,还有途中的陌生人都是惊喜。
不知是大喊了一声,“看那边,彩虹!”
陈潇跟着大家一起扭过头去,壮观瑰丽的景色透过车窗逼入眼帘。那一刻,突然之间,眼泪无声地迸了出来,也许是太美,太震撼了,居然忍不住眼睛都湿了。这浩浩天地,瑰丽风云,未经雕琢的风姿,有生之年竟然能见见。
车子抵达玛旁雍错时,陈潇和董思存坐在湖边聊天,“小潇,我有点羡慕这里的人,这样的生活太神仙了。”
“你是想当仙女吧,”陈潇笑着取笑她。
董思存作势要打她,陈潇躲得老远。
“一起攀过最高的山峰,闯过最险的无人区,在最接近夕阳的地方亲吻与拥抱,多浪漫!”董思存美滋滋的笑。
从玛旁雍错回来的第二天,陈潇突然出现高原反应,可能是途中着了凉,躺在酒店的床上,发着烧,浑身用不上一点力气,血液急速地循环跳动,那一刻有种很强烈的感觉,好像死亡濒临。
烧的迷迷糊糊的,她心里想,如果就这么死了,在陌生的西藏,只有董思存陪着她。那一刻,突然发了疯的想回到北京,想林屿森,近乎绝望。
想打电话给他,想听听他的声音,又怕真的让他担心,为她牵挂,每晚的电话变成短信。
在酒店足足休整了两天,陈潇宛如重获新生,除了有点头痛,一切都还好。
好了后,她第一时间给林屿森打电话,一遍遍叫他的名字,一遍遍说我想你,真的毫无新意又十分老套,一个是如此受用,一个又如此执着。
驱车抵达纳木措,零下十摄氏度。走上一段路后,身体已经慢慢透支,很快到了极限,还好,一切都值得,夜幕降临,好像天地只有自己与群星,一望无际的银河让人眼花缭乱。夜里的西藏更加静谧,清冷,空气里只听见自己微喘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