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秋月头低得更深了,也知晓自己此番怕是酿成了大错。
洛子音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多说无益,我瞧瞧你冒了这么大风险都得回了什么消息?”
“属下无能。”花秋月面上的不安忐忑更甚。
“荒唐!”洛子音面上大怒,却是一拍桌子起了身,她那宽大的衣袖拂过了桌面,桌上的茶杯便也随之滚落,发出噼里啪啦的清脆声响。
花秋月当即跪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流萤在房间外听着这声响也是心中大惊,一时间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劝一劝洛子音。
“你将事情办成了这般模样,还什么都没有查到?”洛子音强忍着怒气,冷声质问道。
花秋月轻摇了下头,依旧低伏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说道,“查到了一些。”
洛子音怒气这才有所收敛,眸子闭上又睁开,“你起来说话。”
“属下不敢。”花秋月闻言却将身子压得更低了些,她是戴罪之身,怎么可以不懂规矩。
“起来。”洛子音眉头蹙得更深了,声音也冷冽了几分。
“是。”花秋月哪里还敢推辞,忙直起了身子。
“查到了什么?”洛子音避开满地的碎瓷片,坐到了一旁的榻上,眸光忽明忽暗。
花秋月润了润嗓子,飞快地禀告道,“如小姐所推测一般,属下在淮城附近查到了徐家的异动。”
洛子音闻言眉头微微一挑,便听得花秋月接着说道,“一些徐家隐秘的产业,大多都是徐公子七八岁之时才开始兴盛的。”
“然而这些产业盈利十分可观,却全都没有归入徐家府库。”花秋月顿了顿,这才接着说道,“只是属下无能,徐家行事一样隐秘,属下未能查明那笔财资究竟流向何方。”
洛子音心中却也有了算计,徐家必然也是养了数目不小的私兵,才需要每年有如此财帛支持。花秋月只能查到这些,倒是验证了她的所见。
“若是被你如此轻易的查到,徐明桓便也不会与苏离齐名,徐家这些年便也不会如此安然了。”洛子音轻摆了摆手,眸光微沉,却是没有因此怪罪花秋月的打算。
“那秋水宫呢?苏离如今身在何处?告诉你行事谨慎,怎么便被苏离发现了?”洛子音眉头深深地蹙了起来,身子向后微仰,冷声问道。
“苏宫主如今人在锦州,而秋水宫兵力行踪十分隐蔽,属下不经意间在锦州境外发现了其行踪,急功近利,大意之下,便被秋水宫的人发现了。”花秋月面上闪过一抹懊恼,连忙沉声说道。
“锦州?”洛子音眸光微闪,“他在锦州做什么?”
“拉拢锦州知州,如今应是已经收入麾下了。”花秋月眸子一动,心中犹豫着要不要将自己的所见说给洛子音听。
“原来如此,”洛子音轻点了下头,因着镇北王世子的身份,苏离在朝中一直有一些暗中的部属,如今既然已经开始调动,那便该离那最后之时不远了吧。
洛子音的心情倏然间便低落了几分,眸子中是一片灰败,没有了自己的阻碍,苏离便不会命绝于赤门关了,便能在朝堂之中展翅了吧。
花秋月轻而易举地便察觉到了洛子音的感伤,那般的感同身受。
“小姐,”花秋月咬了咬牙,忍不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