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感觉我好笨，买一张车票都不会。”

“没有！我只是在好奇，既然你家里没有钱，你是怎么能有钱买车票的，你别告诉我是从售货员哪里偷的。”陆飞问道。

“你乱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偷车票。”莫月怒气冲冲的喊道，喊完就消散下去，眼神闪躲，犹豫片刻回道，“虽然没偷人家的车票，但我偷了钱！你瞧不起我就瞧不起我，我有什么办法嘛，偷车票肯定会被抓，偷个钱包人家应该不会找。”

“哈哈哈哈！”

陆飞夹了口菜，没想到莫月还有这些往事。

“哼，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丢人，其实我也觉得！！”

“没有，穷生奸计富长良心，穷的时候只要不杀人就没什么大事，最多道德上会遭受谴责。”陆飞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想到自己，曾经也是经常偷老爷子东西，“你别觉得我在安慰你，我比你会偷多了，我在山上的时候，没少偷东西。”

“真的？”

“我骗你干嘛，我下山就是因为偷东西太多，才下来的。”

莫月心情总归好了许多，继续说着：“后来我就来到了天海市，来这之后，小女孩人生地不熟，在街头公园住了很久。后来多亏这个摊位的老奶奶二嫂，看我可怜给我口吃的，然后帮我联系了当地的福利院。”

“虽然福利院条件没多好，好在能让我有地方读书。”

“一来就是几年过去，我大学毕业之后就认识了苏惜婉，正好她被家里安排去当了院长，她就带上了我。”

“为了报答她，我让弟弟也从燕京来了天海市，入职医院当医生。”

“也是从那之后，我从心底里感激院长，如果没有她，我没有今天的。所以当你说院长的时候，我特别烦你，不管谁在我这，只有苏叔叔能说她，其他人谁敢说一句，我就骂他。好在院长对你还不错，真的没有辞退你，让你继续留在医院。”

陆飞简单点头。

对莫月而言，人世间最珍贵的就是有人在她危急关头送了一把炭火。

虽然被莫月言语上风轻云淡，可一个从山沟里出来的女孩子，无任何条件和背景，甚至连个高端的学位都没有，能接触到上流社会，认识那些商界精英们。苏惜婉给与她的帮助，不仅仅是一个职位，一些让人梦寐以求的高昂工资，而是一种精神。

当然，与莫月自身的努力离不开关系。

“后来，我拿到第一笔工资，就拿出一部分汇给妈妈。”

“她哭了很久，我们母女俩都开心，因为我莫月有能力照顾她，让她不用再饱受饥饿，让她能够有钱看病。”

“只是不幸的是，刘玉树从那之后好上了赌博。”

“听到我竟然有钱给家里汇款，直接搬来了天海市，然后也不工作，整天就去赌博。但还好，一开始只有三两块，我也能养得起他，就没有说什么。每次妈妈来电话，我还帮他打幌子，生怕赌博的事被妈妈听到，会担心他，然后再次生病。”

“但刘玉树不知悔改，越玩越大，几块钱慢慢让他玩到几百块。”

“弟弟帮他还了几笔，我帮他还了很多。”

陆飞点了支烟，皱眉问道：“那你让你妈妈跟刘玉树离婚不就好了，然后再把你妈接来天海市，让她跟你们姐弟俩一起住。你俩的收入，养她完全没问题，而且将来结婚生子什么的，当妈的还能照顾，干嘛要管刘玉树的死活？”

莫月惨笑：“在你眼里是个赌鬼，在我眼里是个没什么用的继父。可在我妈妈眼中，他用十年时光陪了我妈，况且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也没让我妈饿着，在我妈哪里，我当然不能让刘玉树过得不好！”

“所以你就不停的帮他还债？”

“嗯！”